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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第1页)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马禾友原本就因为农机站的事情让大伙们猜疑他得了很多的好处,无非是那十来家拆迁以后又觉得不划算,都嫌给自家少。

这次他打算借着自己办喜事,好吃好喝的把乡老招待了,指望着能够拉拢拉拢大家。不成想娶了戏子这事,背后里大家对他指指点点,骂他娶谁不好,偏要娶个戏子,上不了台面,给族人们丢脸。又碰巧晚上一把大火,清真寺还给烧没了,火上浇油,这下他可真的闹心了。此事直接的导致他在族人和向来团结的族人里面,让他的威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这点微妙的影响,微不足道。毕竟他还有一个县里议员的身份在那儿,一起去找县长讨个说法,还得是他出面去做。

“林县长,昨晚上清真寺失火这事你必须得查清楚了。谁吃了豹子胆,敢放火烧清真寺,这事你要不给个交代,影咱们民族团结啊。”马禾友开门见山的把压力给到了县长。

县长一听马禾友气势冲冲的话,心想老马呀,咱两谁是县长啊,你还敢要挟我?脸色虽然没有不太好看,但是心里……

“老马,这事我已经想过了,想查清楚,就好查的很。让警局去几个人,问问昨晚上清真寺里面住的都有谁。一查不就清楚了。老马啊,真相重要嘛!”县长拍拍桌子,不怒自威。

“嗯嗯,对,啊。事是这么回事。”马禾友剥削佃户那一套,在县长这不管用。转念一想,昨晚上着火以后,阿訇一家子都跑出来了啦。对了,也没有别人,莫非马六这小子?不能够,他没那胆子啊。可是还有谁会放火呢。如果真是马六干的,唉呀,悔不该让马六住清真寺里去,当时无非就是想那马六干活还算可以,如果真查到自己头上来,又给自己添堵了。

“那给林县长添麻烦了,听你的安排。先总理讲五族共和,我是肯定支持的。你放心,我这就让他们回去,不利共和团结事不会发生。”马禾友赶紧恭维道,现在也只能花些钱,尽量息事宁人了。

“还是你老马明白,有话好好说,不能让他们闹事。”县长思索着,这事确实有点麻烦,查还是不查。“这样吧,我让县里给你出两百大洋,你再附近找个地,建个新的清真寺。当下,先把这事去弄弄。”

“两百?”马禾友想这哪能够?

“不够?已经很多了。真要是不够,老马你再出一部分,其他的你让大家伙凑凑钱。这事谁家不拿,以后他还想进清真寺?就这么着吧,我还好多事忙,你回去商议吧。”县长也烦,给他两百大洋不少了。这要为了这点事,没完没了的闹腾,还能过个好年嘛。要不是看在这些支持他工作的份上,这两百大洋他也不想给。

辞了林县长,回到马家。一行人瞅着马禾友。

“老少爷们,大家冷静一下,都静静。听我说,咱清真寺昨晚上失火的事情啊。唉,水火无情嘛,谁也不知道会烧的这么厉害。事情已然这样了,县里答应出两百大洋,让我们再建新清真寺,咱们合计合计吧。”

马禾友说完话,大家开始商议一番以后,全都心知肚明,就算继续再找县长,再闹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表面上很是团结的乡党们,不过是个人打个人的算盘,反正失火烧掉的又不是自己家。

讨论完之后,有说二百块修一下清真寺,能剩下不少钱。也有闲烧死人晦气的,支持换个地方新建的。马禾友拍了板,决定等过完年开春,出了正月,天暖和以后在离失火的清真寺五十米开外地方,建一个比原来规模更大的新恩泽清真寺。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清真寺不再修缮。除了大殿那五间暂时保留,其他的全都推倒铲平。

这次,马禾友还决定,要把那口甜水井括在清真寺里面。他这样的决定,立刻让大伙觉得老马终归是老马,不由的又佩服起马禾友的确是精明的很。众人散去,各回各家。

“马爷爷,俺弟弟马六昨天还好好的给您老人家干活呢,这人咋说没就没了呢?我的弟弟呀,你年轻轻咋就死了呢,干嘛不让我去死呀。”人们都走的差不多了,马六的大姐走到近前,伤心的一脸鼻涕眼泪的哭诉道。

“我说,行了大孙女,你别哭了,人都没了,再难过无济于事啊。回吧,这些大洋你拿上,赶紧发送马六上路去吧。你瞅这都嘛点了,快去,快去。”马禾友把七块银元塞到她手里。没有了清真寺,发送死人的事也只能另想办法选地方了。按民族的风俗习惯,中午之前就必须发送完下葬埋进土里。

话说又过几日,太阳刚好直射进窗户的时候,邮差把一封信送进了姜家茶馆。

离着过年只有三天了。

“这小子,窜了这么久,总算想起来给家写封信了。”姜恩庆道。

“老爷,是恩生有消息了嘛?”老孙头好奇的问。

“不是,不是。哎,你怎么还不上街要饭,再不去中午又没着落了吧。赶紧去吧。跟你说多少回,别叫老爷,咱又不是地主。”姜恩庆喜悦的同时,想到现在县里虽然不再追究恩生的事,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好。

“回来了一阵子了,今有个好心人给了一把大子。”老孙头拍了拍破棉袄的衣服兜,哗啦哗啦的都是铜钱的响声。

姜恩庆不再理他,拿上信,识字不多的他,回到里屋关了门,喊了姜王氏让她念一下。

“哥、嫂,敬启。

你们身体尚好?侄女和侄子都又长大许多吧。五月匆匆离开恩泽,不及告辞。诸多不便,疏简之罪,兄长骂我便是。亦已当初离开之时,不知如何启口。然及近过年,思乡之情分外难抵。遂书信哥嫂,谨祝身体康健,茶馆生意兴隆。我在外面,一切都好。所行之事,实有难言之隐不便相告。家中我院及三间土房,我无从用处,与其任从蛛网任从尘的荒废,不如哥嫂自行处理,若无他用,卖了就是。书信不尽意,假以时日回到家中,再叙。并再谢哥嫂照顾之情。金安,启上,弟恩生。十四年腊月初十。”

姜王氏读完,跟姜恩庆四目相对。有姜恩生的消息像没有一样,还是不免更加的担心。

“咱养他这么大,他也不心疼下哥嫂整天挂着他,他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呀。”姜恩庆一声叹气,点上烟,若有所思的抽了起来。

“恩生有文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心给咱两口子说一声就够了,还能嘛样。有个信儿,知道他没事,就行啦。”姜王氏起身,去忙茶馆生意。

“唉,外面兵荒马乱,大总统一会换一个的,放着家里安生日子不过,我就知道肯定他是参加了那什么党。有嘛用啊。”姜恩庆自言自语,他明白不能这事不能胡乱说,能让一直牵挂也只有这个打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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