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如同小鸡啄米,头点个不停:“良哥说的是,谁再敢有意见,我第一个弄死他。”
“对对对,说好的顺序,怎么能够随便改呢。”
“是的是的,下一个就是我,良哥,我已经想好自己怎么躺着出去了。”
在如此高强度的配合下,甚至不需要苏良监工,三十多人开始对着下一位需要被淘汰出局的人动手。
见他们自觉,苏良也不过多关注了,来到柳白容身边。
谢燕看她的眼神不正,他是瞧出来了一点。
再结合‘背叛’‘苦衷’‘身不由己’这样的字眼,他大概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还难受着呢?”
柳白容没有抬头。
她开始有些咳嗽,稍稍缓了缓后,才是微微点头,声音沙哑:“有一点。缓缓就好。”
“第一次杀人?”
“。。。你猜的?”
“我看人一向很准,但问出这话时,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柳白容仰头,苦笑一声:“是啊,像我这种人,到现在才是第一次杀人,说出去没人会信的吧?”
她不愿意杀人。
所以她一直都以高冷的形象示人,给人以杀人不眨眼的错觉。
这很牵强,但对她来说很尽力。
她能够下出很多指令让手下人杀人,可唯独过不了自己杀人这一道坎,即便她知道早晚都要过。
只是每一次都天真地想着,成了少家主就好。
到时候不用她动手,便有一堆人替她出手。
不过今天,亲手宰了谢燕之后,柳白容发现好像没有那么难。
“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苏良忽然调转话题,微笑着问她。
柳白容想了一下,试探问道:“十八岁?”
南溪剑宗十八岁就要除妖正典,这时候路见不平的机会也会多很多。
“再猜?”
“十九?”
“对一半了。”
“对一半?”柳白容一愣,脑子没有转过来。
“是啊,九岁嘛。十九十九,可不就是对一半。”苏良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好像九岁那年下山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柳白容瞪大眼,说不出话来。
“当时啊,我是一境巅峰,杀的也只是些人间山贼,算起来可能也就一境三四段的水平。可就差那么一点,有一把刀就能把我头给砍开来。”
“因为我没想到自己一拳便能将他们的身体打穿。”
“那血液贴在拳头上的温热感,让我至今难忘。”
“所以我那时候有些晃神,差点中了一刀。”
“第一次杀人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宰掉的是陈长老院子里偷来的灵鸡一样。”
苏良感慨一声:“直到现在,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柳白容踌躇着发问:“你。。。不怕吗?手。。。不抖吗?”
她现在那只握刀的手,仍旧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