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开始革命的波兰邦来说,首要的问题是谁是他们的敌人。
国民阵线党在华沙召集集会,约瑟宁娜与众多军官们高举郑诛和写的关于革命的文章,批判瑟姆议会道:
“我们的敌人,就是那些占据土地与城市的大地主、大寡头,以及他们的走狗。是那些不敬皇帝、不把皇帝画像悬挂于教堂之中的潜伏之敌。是一切妄图违背波兰最尊贵共和国传统的奸贼!”
这一判断获得了众人山呼海啸般的支持。
对于参加军学、效忠于皇室的军官们来说,这当然再正确不过了。
就是因为瑟姆议会里那些无能的寡头地主们长期掌握权势,才让波兰像个肌骨无力的废物一般被周边的国家轮流发生侵犯关系。
因此军学培育的军校生们无时无刻不尝试着推翻瑟姆议会,建立一个军政府领导的正常国度。对于其他地方,军阀或许显得很落后,但对于波兰来说,能有个正常样子就很先进了。
正因为屡屡不绝的与议会冲突,所以约瑟宁娜等军官世家对瑟姆寡头下手的时候,不但一点情面不留,甚至完全做到了斩草除根,彻彻底底的消灭敌对寡头家族,一根毛都没有留给他们。
但这种极端化,却是踩了油门就没有刹车的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当军官们动员士兵去对寡头们斩尽杀绝时,民间也掀起了针对外来移民的敌视潮。
谁是寡头的狗腿子?
除了占欧洲总数超过80%的犹太人之外,当然就是那些从德意志来的移民。
这是一种非常态的激进敌视。
因为大量犹太人和大量普鲁士移民,实际上是为皇帝与波兰服务,尤其是犹太人,大多数犹太人都尽可能的钻在银行金融系统里,过着正常的城市生活。
但气氛已经到这里了,不杀一杀怎么解决问题?
波兰犹太裔军官在越发紧张的风潮里,首先开始对同胞动手。
波兹南镇守府中郎将,波兰犹太裔李德良就举出三个范例:“凡犹太,与寡头往来者,可杀;侵占土地者,可杀;庙堂之中无皇帝像,皆可杀。”
如此三杀,一瞬间就消灭了当地2700多个犹太家庭,大多数都就地入土。
隔壁的西普鲁士和东普鲁士两省,也顺理成章的提出了自己的消灭政策:“不会土话,可杀;与寡头为伍,可杀;家中三代无亲戚服役,杀杀杀。”
如此一策,清理掉了6100多个不曾为军府服役的德意志移民家庭,把他们驱赶到了西伯利亚。
以能否讲出普鲁士口音的汉语为评判标准来评价移民的忠诚,当然不合理。
但特殊时期便是如此。台湾白色恐怖时期,台湾人在对反动派极度失望的情况下,甚至一度以日语习得的程度来区分本省与外省人。实在是形势民心变动,不得不如此。
因此,波兰国内掀起大规模的排外运动,不但没有人加以制止,反而由各族的军官带头进行种族清洗。在工业化的政府效率与百姓动员之下,各地的寡头就算连续雇佣外国雇佣兵进场,也都只是毫无意义的送人头。
二月爆发护国革命,到五月份时,波兰已经在反复拉锯中杀掉了至少30万人,这意味着每50个人之间,就有1人入土。
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波兰,将是一个紧密团结的波兰。我们推崇种族平等、宗教自由,但至少有一个主心骨留在我们心中。”
那就是忠于皇室。
只有忠于皇室这一个标准,可以团结波兰松散的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