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摇头:“那便不是这药,药只是引子,勾出来先帝身体里的毒素,她若真是引子,先帝只怕两月之前便已经死了。”
他这话说得虽然有点难听,让李德福都时不时皱起眉头,但却是实话。
太皇太后抿唇,脸上的表情白得有几分骇人,再加上日头下去,宫内变得安静,更让人有几分害怕之意。
余老在一旁缩了缩肩膀,往秦昭身后躲了躲。
秦昭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听到太皇太后冷静又问:“先帝驾崩时,你仔细回想一下,可有谁见过他,单独的或者多日的都行。”
“这。。。。。。”李德福抬头去看太皇太后面色,却见对方目光冷冷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瑟缩片刻。
他急的满头大汗,仔细回想明德帝驾崩前的细节。
他道:“先帝驾崩时,先是昏迷了一段日子,太医们说先帝心血耗尽,于是开了几副温和养神的药,奇怪的是这些药不仅丝毫没有作用,而且喂给先帝后他全部都吐出来了。最后太医们没法子,又不敢下猛药,只说要用老参续命,先吊住先帝的命再说。毕竟先帝这病对龙体损耗极大,且来得凶猛,按理说以太医们的能力,仔细将养先帝便会康复,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醒来的动静。”
“后来没了法子,六皇子慈孝,格外担心,便从江湖中寻了个赤脚术士,说试一试土办法看看行不行。”
太皇太后抓住重点,眉目一动:“赤脚术士?他可有给先帝喂什么东西?”
李德福摇头:“他只是江湖郎中,宫里虽让他把脉看诊了,但却并不肯让他给陛下开药,况且他的结果与太医们无异,就算吃了他开的药也差不多吐出来,只会让先帝龙体损耗。”
秦昭有些奇怪:“既然什么都没吃,那怎么引出来的这毒素?”
余老却在她身后伸着脖子问道:“他虽没有开药,但是否近距离接触过先帝?”
秦昭让开了些位置,哪知道余老看她一动自己也跟着动,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但他的话李德福却听清了,连忙摇头:“没有,老奴怕那术士是歹人,因此拉了金线,以供术士诊脉。”
余老笑了一声:“你倒是个人才,这金线走脉已经失传多年,要我说此人就算不是歹人,那也是个骗子。”
李德福跟着点头:“老奴瞧他也不像正经大夫,一个男子身上还带有异香味,闻起来与女子一般,如今想想还有几分违和。”
“异香?”余老侧目。
秦昭看他:“怎么?这异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连太皇太后也跟着看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余老,似乎想从他嘴里听出一点突破。
余老背着手又去为李德福搭脉,手不禁嘶了一声:“咦?”
秦昭蹙眉:“可是脉出什么问题?”
余老没回话,又仔仔细细的凝神闭目,他的手指搭在李德福的手腕上,十分有力苍劲。
过了半响,他才收了手,面目肃然:“我仔细脉了一番,他体内的毒素是千里引的症状无异,但从未听过此毒能通过某种香味引发,若是千里引有的诱发能通过香味引诱,只怕南方战事我军如此不敌,也有此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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