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一样,不是躯壳一样就可以,不是更漂亮就可以。
它是独一无二的,它不是可以随便代替的,它不是!
在我眼里,它的存在是唯一的。
我想起了我死去的那只鹰,不由得有种掐死身旁伊路米的冲动。
握着笼子栏杆的手收紧又放松,理智终究战胜了情感,我缩回手,选择休息,保留体力。
在“现实世界”里,群众当场抓获小偷后,除了直接交给警局,还有一种常见处理方式——把小偷绑在电线杆上示众。
第二天,杂货店准时早上八点开店,只要往店内投入视线,就可以看到装着我和伊路米的铁笼子。
好奇进店的顾客不少,大部分都是看笑话的态度,一边嘲笑两个不长眼踢到铁板的小偷,一边指指点点。
“……”x2
狭窄的笼子里,我和伊路米都抱着膝盖,各自看向一边的地面,维持面无表情。
伊路米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没想到小偷的下场会这么丢脸!
全怪伊路米的馊主意!
“不准挡住脸,不然把你们多关一天。”杂货店店主事先告诫我们。
这熟悉的威胁,有《变X记》节目组那味了。
“这俩小家伙可以卖个好价钱吧。”有名顾客似乎和店主很熟的样子,“到时候不请我喝一杯?”
“是可以卖个好价钱。”店主弯下腰,视线停留在我们脸上,“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再说这可是违规的事情。”
“哈哈哈。”那名顾客不以为意,“只要你想,门路多得很。”
“哈哈。”店主跟着笑起来,看向我们,“所以你们得记好了,别想再惹我,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x2
当店里的钟指向18点,店主把我们放出笼子,走之前,我们还得跟他道一声谢,感谢他的“宽大处理”。
“……”x2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和伊路米一起低头,“非常感谢您的高抬贵手。”
“她不能讲话。”伊路米帮我解释道。
“那真是可惜了。”店主问,“是什么原因?”
“没有声带。”伊路米说。
“啧。既然不能讲话,那就换一种方式……你下跪吧。”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
在“现实世界”,受到贬低和无端责骂的时候,为了生活,我恨得咬住牙关,也一次次选择了忍气吞声,不差这一次。
我妈妈可以拿我出气,我没有谁可以给我出气,我只能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对着墙壁出气,我捶它,我踢它。
最想不通的一次,我对着镜子一边哭一边打自己的耳光,惩罚无能的自己。
我明白有些人选择自残的感受,因为身体上的痛苦是简单直接的,精神上的痛苦却是一直存在的,它是你心脏上的一道疤,你以为它自愈了,但它会在以后的某一天,被某个契机唤醒,开裂,令你控制不住地流泪。
我喜欢独处的时间。
我可以哭,不用担心哭出声音。
我可以咒骂,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我还可以做不被允许做的事情。
我想吃炸鸡块,我想吃蛋挞,我想吃炸薯条,我想吃夜宵,我想吃蛋炒饭,我想要泡面里面加一个蛋,我想吃很多很多高热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