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内。
二月红在戏楼里走着,这边的戏楼是西北的沙客捐建,送给他的戏台,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听过他的戏,不声不响就送了个戏台,可惜不懂规矩,台口朝西。
朝西的台口称为白虎台,破台之前不可开戏。偏偏又是人送的,送签的契子是三天前送到的,今夜不开场,也是不吉利的事情。(出自《老九门》)
……
解雨臣靠近了吴邪,“吴邪哥哥,你现下长得年轻,稍微扮一扮,便是个活脱脱地纨绔子弟。”
二月红不似狗五爷,热衷于将自己的经历写成笔记来逗弄小辈,但他到底要教导解雨臣,其中就包括戏台之下的弯弯绕绕,所以这一段故事他曾同解雨臣讲过。
估算一下时间,待他们到达戏楼时,恐怕正是那所谓的彭三鞭来找事的时候,昔年的二月红顾及戏场上的规矩,同时,也是为了替妻子积德,所以并没有打算同彭三鞭起冲突,采取的是隐忍退让,息事宁人的手段。
但长沙的九门提督,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通常情况下,二月红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脾气,但骨子里的傲气和霸气,注定了他不会真的憋得下这口气。
只是后来的谈话中又涉及到了张启山的军费,所以二月红反倒不好暗地里下手了。
多年以后,二月红将这段往事讲给解雨臣听,是要告诉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告诉他接手解家之初,最先要学会的,就是憋住自己的脾气。
但时光流转,解雨臣既然回到了这个时空,他就不能让二月红再去受那样做委屈,在二月红看来彭三鞭罪不至死,所以遣了人去“通风报信”,算是从陈皮阿四手底下,救了他一命。
但在解雨臣看来,这人却是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原本他不打算耽搁吴邪的计划,所以只打算自己出面揍那彭三鞭一顿,但既然张启山等人都要回转二月红的戏楼,就没有白白错过这个机会的道理。
吴邪并不知道这段故事,但解雨臣一叫他“吴邪哥哥”,就没有好事,所以他本能地打了个哈哈,“小花,虽然壳子嫩,但我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就没必要装嫩了吧?”
解雨臣抬起头,看了吴邪一眼,忽然笑靥如花地说道:“小三爷,作笔交易怎么样?”
这十年来,吴邪的赚钱能力有了翻天覆地的提升,明里暗里的盘口的营收,甚至十倍于吴三省在的时候,但他挣的钱,都投入了斗倒汪汪叫,解救张起灵这样的堪比愚公移山的伟大工程中。
当真是应了他当初的那一番作为:
“我告诉你们,就是他以后想把我所有的产业全部毁掉,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是我吴家的产业,我想让他败在谁的手上,就败在谁的手上。”
“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来求你们同意这件事情,而是来知会你们一声。谁要再敢对张爷说一句废话,犹如此案!”
年轻的吴邪用他不完全结实的拳头,砸穿了书桌。
那一刻,他的愤怒没有让他感觉到指骨碎裂时的剧烈痛苦。(出自《盗墓笔记》)
吴小佛爷不是开印钞厂的,所以这样大的消耗,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完全周转的,于是吴小佛爷给他的解语花呗打下了无数的欠条,有口头的,也有实体的。
一旦他的流转资金能够周转过来,吴邪就会还钱,这个时期的吴邪,还是非常讲究欠债还钱的,除了新月饭店的那两亿六。
但他还钱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借钱的速度,所以解雨臣手里,还有不少吴邪借的债务。
“帮我这个忙,债务一笔勾销怎么样?”解雨臣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本就悦耳,为了“蛊惑”吴邪,他又可以压低了几个调,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吴邪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
所以他当即便应了下来,“好!”
此时的飞舟,已经位于了戏楼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