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曾三揖想要让所有人葬身鼍腹。
关键时刻,是喜君和薛环他们带着鼍最害怕的天竺香来此,将天竺香点燃扔下洞中,这才让众人免于一死。
樱桃之前在鼍神岛上面受了一些伤,好在经过医治后已经无碍。
苏无名带着她祭拜褚萧声,褚萧声的坟墓名还是以李鹬之名,毕竟如今的他是宁湖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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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仇人之名,但能用李鹬之名为百姓做点真正的实事,也是褚萧声生前所想。
“邙山之下,洛水之都的东都,真乃我华夏之光啊!每次来到洛阳,我都心绪难平,想起我从前跟随狄公的时光,那时候元娘还是个孩子。也许,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再次踏进这片城土,想起自己曾经在这片土地上侍奉恩师,照顾幼徒的时光。
看卢凌风自从进了洛阳就失魂落魄的样子,苏无名问道:
“唉,卢凌风,你在想什么呢?你对洛阳应该也很熟吧?”
小薛环和他的师傅形影不离,这段时间他一直看着他师傅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拿着元宁姐姐的信想哭又哭不出来,实在是不太能理解。
“他能想什么,还不是想元宁姐姐,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给元宁姐姐回信。”
被薛环戳中心事的卢凌风嘴比石头都硬,即便心中如何思念,他也不会诉之于口。
“没有,薛环,你别瞎说,她此刻应该在太原家中,或者回了长安,我和她并无关系,为何要想她?”
卢凌风对于洛阳,是怀念的,这是承载了他童年记忆的地方。
“只是重回故土,有些感慨罢了。邙山洛水天津桥,定鼎街的樱花和石榴,我永远都记得。”
知道元宁真正去向的苏无名生怕卢凌风又想起他的宝贝徒弟,这段孽缘好不容易断了,他可不想重新再心惊胆战起来。
“卢凌风,你不会就出生在洛阳吧?”
卢凌风好像不太愿意回忆自己的往事,“嗯,五岁那年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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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岁客栈。
“上次在长安和太子殿下一别已经有半年了,没想到今日微臣能在洛阳再见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眼睛狭长而深邃,明明是笑着,却莫名透出一丝阴郁的氛围。
“元娘,你阿姊是孤的太子妃,按理来说,你应该叫孤一声姐夫才对。你我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疏离?”
元宁在心里把太子骂了一遍又一遍,她只是来乾岁客栈查人面花的事,谁知道太子这只狐狸竟然躲在这儿。
好端端一个大唐太子,不在长安好好待着,非要在洛阳东躲西藏。
要是说他只是为了看自己的亲姑姑死于人面花的惨状,元宁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太子殿下是君,微臣是臣,微臣岂敢僭越。只是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屈居在这小小的乾岁客栈之中?实在是委屈殿下了。
此处不太安全,也配不上殿下的身份,殿下若是不嫌弃,微臣在洛阳还有一处小宅院,虽比不上东宫华丽,也勉强能住。”
听到元宁恭维的话,太子抬眸,嘴角勾起弧度,眼神却夜色浓稠,沉郁得仿佛永远化不开。
王家的这个二娘子,果然是和传闻所言一样,生的倾国倾城不说,又聪明的有些可爱。
只是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都说一个浮生能抵得上大唐十个国库,妹妹果真是经营有道。”
跟太子这个笑面虎说话,元宁都觉得自己能多掉几根头发。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殿下过誉了。”
元宁也没想过自己是浮生幕后主人的事情能瞒得过太子多久,公主这两年来为了拉拢朝中大臣送出了不少的厚礼,这些钱从哪儿来的很好查出来。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金吾卫大将军陆仝手上的刀刃几乎都要出鞘的时候,太子忽而就放在手中的茶盏笑出了声。
这次的笑声倒是不像从前一样阴恻恻的,陆大将军也收回了即将出鞘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