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鹤语的贴身婢女,跟在鹤语身边十几年,自家主子喜爱谁,她和玛瑙最是清楚不过。
她家殿下看驸马的眼神,那是看向眼前这位陆公子时完全没有过的。
珍珠说完这话后,就转过了身。
“陆公子若是还要继续停留在门口的话,那就轻恕婢子无理了。”珍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招来了站在府邸门口的谢夔的亲卫,然后道:“去将陆公子请走,殿下说了,节度使门口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必为了谁妥协。”
门口站着的亲卫早就看陆云青不顺眼,但又碍于对方身份,没办法将人赶走。现在有了鹤语身边的婢女的话,一个个恨不得摩拳擦掌。看来,也是忍耐挺久了。
陆云青站在原地,他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珍珠的那句话——
陆公子凭什么觉得我家殿下就要一直喜爱您呢?
“公子,公子!”今日跟在陆云青身边的小厮,看见自家公子在听见了那位珍珠姑娘的话后,还在出神的模样,不由上前想要拉走陆云青。
可就在这时候,陆云青忽然一趔趄,弯腰吐出了一口血。
“公子!”陆云青身边的小厮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已经跨过了门槛的珍珠听见身后的吵嚷,不得不回头。当看见外面的那个清俊出尘的年轻男人吐血时,她眉头一皱,看着已经愣在原地的亲卫,干脆利落地吩咐着:“还愣着做什么?来个人,将陆公子送去附近的医馆。”
说完这话后,珍珠才转身回了撷秀楼,跟鹤语复命。
珍珠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说了两句话,居然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竟然能把陆云青气得吐血。
她在鹤语跟前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当鹤语听见珍珠回府后,陆云青在门口呕出一口鲜血时,她眉头一蹙,“送医馆了?”
“嗯。”
“那就行了。”鹤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到时候让医馆的亲卫过来见我。”
珍珠点头,“是。”然后她偷偷朝着现在在插花的鹤语看去,“殿下,是不是婢子说错话了?”
在门口的时候,珍珠还能做到“杀伐果决”,但是在鹤语跟前,她一时间也摸不准自己刚才做得到底对不对。尤其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两句大实话,居然这都能让当朝的大理寺卿吐血,这听起来,总是有那么几分让人过意不去的。
鹤语听见珍珠这话,手中的动作都不曾停下来半分。
“嗯?”鹤语挑眉,“你说错什么了?”
显然鹤语也不是真的要让珍珠说出来个一二三来,不等珍珠回答,她就已经先肯定了后者的做法。
“你没说错,只是他……”鹤语顿了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还没看透。”鹤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