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仁站在东门城墙上,
看着古老的新安县城墙的城砖已不再完整,
有的破裂,有的缺失,裸露出里面粗糙的石芯。
墙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那是岁月与战火共同留下的痕迹。
垛口残缺不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经历过的激烈战斗。一些地方的女墙已经倾倒,碎砖烂石随意地堆积在一旁。
城墙上的步道坑坑洼洼,石板碎裂翘起,缝隙间长出了杂乱的荒草。
角落里堆积着厚厚的尘土,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生锈的兵器残骸半埋其中。
城墙的顶部,原本矗立着的瞭望塔也已破败不堪,塔身歪斜,木质的结构腐朽断裂,
摇摇欲坠。
风穿过残破的城墙空洞,发出呜呜的声响,
更增添了几分萧瑟与悲凉的氛围。那曾经坚固无比的防御工事,
如今在时间的侵蚀下尽显残破与沧桑。
萧仁迎风而立,目光炯炯地看向远方。他身旁站着魏辖义,这个憨厚的汉子正挠着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
萧仁忽然转头问道:“辖义,汝可知晓大纛为何物?”
魏辖义一脸懵懂,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人,小人只对律令有些眼缘,这大纛,我实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说完还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萧仁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一旁的小旗官孙衍说道:“汝为众人道明一二!”
孙衍连忙应诺,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板向众人解释道:“军中以竖旗为营标,各部均以本旗为令行禁止。
那小旗便为佰长,可令百十号人;
大旗为千总,能令数百人;
旗上纹字为营主,可令千余人;
秀边为统领旗,能令数千人;
若旗杆有座为将旗,可令万人;
而杆上有牦牛毛做饰,则为帅旗,可令全军。”
孙衍正认真地说着,未等他说完,魏辖义忽然惊呼起来:“孙旗总,你的意思是手下有几千号兄弟,就可以做统领吗?”
“正是,统领一般都是下令数千人。”孙衍肯定地回答道。
魏辖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喳喳呼呼地冲萧仁抱怨道:“大人,你诓骗于我!”
萧仁一脸讶异,不解地问道:“吾何时骗你?”
魏辖义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大人好不地道,孙旗总都说了,手下数千人就是统领了,你却只允诺我一个营主。”
萧仁满脸疑惑,
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关键吗?你这才多久啊,半天不到吧,你就拉来数千人?
他内心惊诧不已,但表面上却依然严肃,
沉声道:“汝当真聚集了数千人?军中无戏言,你可要想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