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来由地,听到她这副冷淡的语气,让我更加的生气。
我忽然意识到,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为什么不管她笑还是冷漠,我始终觉得陌生,觉得客套。
因为她压根就是一个,不会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
她就好像是被囚禁在深渊之中孤独的那个囚徒,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久到连她自己,都早就不在意了。
所以,才可以不需要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去救一个中了蛊的陌生人。
但是,她不应该这样!
就算以我和她的交情,似乎我没有理由这么说,可是我就是,很不喜欢她这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可是谢婉君却根本不想回答我的话,我的话语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在那无尽的黑夜之中,偶尔划过的梦的碎片似的,莫说进得了她的心里,甚至连耳朵也不怎么在乎。
“我的本命蛊是金蚕蛊,可解世间百毒。这只阴蛊虽然厉害,也不是金蚕蛊的对手,引入我的体内,只会让它成为金蚕蛊的补品罢了。”
谢婉君冷着脸解释了一句。
可是,真是如此吗?
我不懂蛊术,可是我懂得人。
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就算这只阴蛊没法伤害她,可是那般真切的疼痛,难道是假的吗?如果不是心如死灰,毫无挂念,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剧痛之下,保持那样绝对的冷静。
她根本就是连自己都不在意。
也许是我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里,见识过的人太少了。也许是我看见她的第一眼,那种刻骨的孤独,就让我难以忘记,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希望她这样。
以至于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的举动,对于刚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来说,实在是有些管太多了。
“我很累了,需要休息。如果你没事的话,出去,带上门。”
谢婉君的眼神彻底地冷了下去,像在看一个傻叉似的看着我。
明明是这样厌恶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赌气一般地一下子把她抱在了怀里。
当怀里那柔软又有些冰凉的触感传来,才让我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卧槽,我这是……干了什么?
就算是和楚念凡有婚约在身上,我也从来没动过她一手指头,怎么会强行抱一个刚认识的女人……
感觉到我的忽然僵硬,谢婉君低笑一声,“怎么?没抱过女人呢?”
我一滞,为了面子还想反驳,她却已经灵巧地从我怀里溜了出去。
“这里可是部门,性。骚。扰会死的很惨。”
谢婉君丢下这么一句,又拐进办公室角落的小门去了。
我被她一句“性。骚。扰”给震得脑子一片空白,在我到底突然发什么疯,和我怎么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这么关心的双重疑问之下,我几乎是迷迷糊糊地出了门。
刚出门就被一熟悉的巴掌拍在了肩膀上,“这么快就好了?”
是楚念凡。
我回过神,甩甩头把奇怪上头的热血压下去,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