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徒儿,他的阿渊……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样的……
……这样的冲动?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样不对。
但是……
“师尊,不生气吗?”
沈纵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都做出了这样逾矩的事,师尊竟还在纵容他。
唇间短暂的分离,他垂眸细细地盯着,瞧见师尊的嘴唇也被他的鲜血染红,看上去格外的……动人。
他的师尊向来清心寡欲,遵循着辟谷后的习惯,除非是为了陪他这个徒儿,鲜少会让吃食或酒液弄湿嘴唇。
那总是微笑着朝他看来的薄唇,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念诵经咒、劝诫众生的,不该被任何凡尘之物玷污。
如今却被他的血染湿了。
温知寒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近了,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又怎么舍得生气呢?
明知该将人推开,但沈纵的身体只是晃了一下,温知寒便连忙将人抱紧了些,生怕这一丁点的晃动都会牵扯到伤口,让沈纵失血更多。
似是为了闪躲,他微微偏过头去,却将已经红透了的、微微发烫的耳朵暴露在沈纵的鼻尖。
沈纵便凑了过去,小狗一样轻轻用鼻尖蹭了蹭,用碰触让师尊的耳垂变得更红了。
“师尊……”
他哑着嗓子低喃,仿佛是委屈极了、忍着哭腔似的,硬生生让温知寒更加不敢动了,“徒儿……让您的努力都、白费了……对不起。”
“……没有。”
温知寒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崩断,却只是茫然地坐在原地,拥着沈纵,任由徒弟在他怀中乱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半边肩膀都跟着微微发麻,却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怔愣地反驳着,对沈纵说,也对自己说,
“不要道歉。”
是他没能及时阻止一切,是他没有发现沈纵的异样……
是他回来的太了,怎么能怪给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