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谕和王厚才都吃惊非常,来之前陈浪并没有拆开包装让他们看过。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么新奇的物事,今天算是见到了。
陈浪道:“大人请看,这是晚生近年打造出来的作品,冒昧送予大人。”
赵县令双眼睁的大大的,态度立刻大变,捻着胡须不住笑盈盈的点头道:“好,好,此物当真让本官大开眼界,以往只道那海外之人的奇巧淫技,没想到陈先生居然也有此手段,足见我中华之内藏龙卧虎。”
赵弘亮身居江南繁华富庶之地,见多识广,一些海外之物还是见过的。
但之前只见过带有颜色的玻璃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透明不含一点杂质的玻璃杯,而且造型还如此优美。
真不知道是什么鬼斧神工的手段铸造出来的。
陈浪见初步达到了效果,便将六小一大七个玻璃茶杯小心的摆放到了县老爷面前的茶几上。
从包装盒里拿出来放在古色古香的红木茶几上后,效果更好了。
连陈浪也有些感叹,没想到这现代手段的造物,和古代的家具的结合这么的浑然天成。
县官老爷站起了身,饶有兴致的围着茶几转了好几圈,边看边称赞:“当真是奇物!”
陈浪颔首抱拳道:“聊表寸心!”
“哈哈哈,”赵弘亮哈哈大笑道:“好,好,几位贵客坐坐坐,这礼物本官收了,来人,给几位贵客斟茶!”
旁边的两个小丫鬟忙上来泡起了茶水,这次是真要喝茶。
陈浪等三人坐下来喝了几杯茶之后,赵弘亮好奇,便问陈浪的来历。
陈浪道:“在下祖籍南直隶庐州,到贵县做生意来了,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栽培。”
赵弘亮道:“呵呵呵,陈先生谦虚了,先生乃大才。对了,陈先生对杂学很擅长?”
陈浪道:“说来惭愧,晚生科场蹉跎,连个秀才也未能考中,只能操先人旧业,学些商贾下流之术了。”
赵弘亮道:“哪里哪里,先生休得过谦,听闻这套玻璃茶具是先生自己打造出来的,当真是神乎其技了。”
陈浪道:“雕虫小技而已,非正道也。”
赵弘亮突然感慨道:“非也非也,近年来,本官也看到过不少洋货,在广州苏杭等地都很受欢迎。这也就罢了,听说那西洋的红夷大炮,我大明朝泱泱大国,能工巧匠无数,却断然做不出来,哎,可叹可叹那。”
陈浪心道这位赵县令虽然是个贪官,但还有几分忧国忧民思想的样子。
算是个明白人,总比一些一味傲慢自大,自欺欺人的酸儒好多了。
倒也让陈浪多少对其产生了一些好感。
其实明末的江南沿海一带,正值资本主义萌芽,再加上阳明心术的流行,老百姓们的思想还是相当开放的。
陈浪由衷道:“赵大人高见!”
。。。
从赵县令家出来后,李教谕对于劫船的案子一直有些担心,不知道那见钱眼开的赵县令给不给用心办,在赵县令家没能给陈浪多说上几句好话,心里不免有些内疚。
反而是陈浪安慰了他几句,李教谕才渐渐宽慰了些。
其实陈浪并不怎么在乎那点微末损失,他更在意的是能结交上当地的官员。
这样才能更彻底全面的杜绝那些小鬼小判的骚扰。
回到县学后,陈浪趁机提出承包学田的事情来。
李教谕一听说陈浪要承包学田,吃了一惊,对陈浪道:“陈先生,不瞒你说,这学田就是块鸡肋,种了也长不出多少庄稼,但只要你种,就有人来盘剥,这税那税,不扒你几层皮就算好的了。”
陈浪道:“晚生晓得,不过晚生自有一套种田的法门,能够亩产翻倍,或可扭亏为赢,也未可知。”
如果没见到陈浪之前,有人说这样的话,李教谕肯定会觉得这人夸夸其谈,属于找抽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