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颌首,想让人知道他的见识,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阿罗界的修罗被天人打败后,他们会逃到水底,成为阿罗界的低等生物。这些蛟不是低等生物,它们是阿罗水域里的水兽,守护阴阳之门。阴阳各行其道,凡是擅自乱闯入者,一个也不会放过。它们可吞阴魂,也可吃活肉。”
月娥闻所未闻,惨白着一张脸,“我不去阿罗界,它们为何要围攻我?”
“……”
“我要走生门,回到世间。”
鬼样子瞬间不见了,一道青烟在月娥面前慢慢消散,直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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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暗河汹涌翻滚,呼啸声震得人的耳膜生痛。
“咝咝咝…”
群蛟不时从水中跃起,昂着头,张开吃人的腥臭大嘴,发出令人不寒而怵的威胁声。
阿木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月娥,头痛欲裂。
两条路摆在面前,要么,推开石头走出洞子,被群蛟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要么,就在石洞里等死,枯化成泥。不管哪一种方式都是要命的,都是不可接受的。
不畏生死的阿木,这回颤着声音问:“娘子,怎么办?”
月娥的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来,捏着帕子的手直打颤,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几个人走到这个份上,除了等死,还能有什么办法。出去洞子可以透口气,死得快一点。在洞子里,憋着气,钝刀子割肉,死得慢一点。
桑嘉打了一个喷嚏,醒了。一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好的在身上,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忧心忡忡地一摸月娥的手,“月娥,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我太难受了,手能不凉吗?心都凉透了。但她口里还得安抚:“桑嘉,放心,我没事的。”
桑嘉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早知道带月娥出来,是害她死,还不如就让她在七王爷府上。
月娥心中煎熬。天呀,水下团团围住的那些吃人的蛟,再加十个桑嘉和阿木都不是它们的对手,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为了平复恐惧的小心脏,她的眼睛死死盯住头顶上那处裂痕,开始念咒。
佛家咒语,就是为了寻求解脱,帮助人获得心灵上的安宁。
石壁开始微微倾斜。
阿木手掌撑住堵在洞口的大石头,满头大汗,“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月娥也感到了脚底的摇晃,就像是开始发生地震一样。
桑嘉大惊,“糟了,这石壁完了,开始往水里倒了,掉进河水里还不被那些蛟吃了?”
“啊!”月娥一阵头昏目眩。
桑嘉将她紧紧护在胸前,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阿木,准备好与这些蛟决一死战。”
“是,大公子。你保护好娘子,若是石壁倒进水里,老奴第一个冲出去。”
“不,背靠背作战,力量大一些,可以多捞一个本。”桑嘉沉声道。
“蛟…蛟群太…太可怕…”月娥心跳如鼓,被群蛟吞噬的恐惧使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暗河咆哮,蛟群发出天崩地裂般的翻腾。它们齐心合力,退后几步,一起在水中冲击石壁。
三个人的呼吸变粗,像在抽风箱一样。人蛟之间的对峙像拉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
阿木与桑嘉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英雄末路,即使是死,也要在最后关头显出气势。
“嘀嗒”,突然间,已停止不动的罗盘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响声。
阿木感到胸口发烫,急忙从怀里取出罗盘。
他低下头,就着月娥包里的夜明珠莹光一看,罗盘的指针动了,慢慢指向垦宫位。
月娥惊得睁圆了眼睛,激动道:“垦宫位,生路现,这石洞里有生路。”
几个人的眼睛骨碌碌乱转,焚心以火般在巴掌大的洞子里寻找,看哪个角缝会出现生路。
头顶的石壁上,那道裂痕分外醒目,月娥的眼睛定格在那里。
“快,我们合力刺进石壁顶上的裂痕看一看!”桑嘉和阿木同时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