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气得撑起身望向她:“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做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忠心能得到什么?”杏花冷眸反问:“像你这样被人打的皮开肉绽吗?”
杏花虽不是贴身大丫鬟,也是院子里的贴己人,海棠的心拔凉,厌恶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哼。”海棠轻笑:“你的片面之词也伤害不了小姐,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杏花咬唇:“大人,我什么都招。”
狱吏懒洋洋地站起来,话里有话的道:“这才是对的吗?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认。”
“呸。”海棠张嘴,血液混合着口水吐到了杏花的跟前儿:“小姐没罪,你这种叛主的人迟早下地狱去!”
杏花跟着狱吏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第二日早,宋棠雪掀开被子,清凉的晨风送进来,带了丝丝的清凉,昨夜天闷,夜里出了一身汗贴着不舒坦。
“宋小姐。”狱吏又来了,这次没做什么妖,开了房门请她出去:“黎大人有请。”
宋棠雪叹口气,打起精神跟着去了。
黎宗翻看手中的卷轴:“宋小姐,到今日还不肯认罪吗?”卷宗被放下,一笔一划已经写满了宋棠雪的罪责。
白字黑纸,已经打算入库的程度。
“还是那几句话,我从来没有出过院子,若是黎大人相信隔空能杀人的话,您请便。”宋棠雪不卑不亢,一丝阶下囚的危机感都没有,坦然地像是在自家做客一般。
黎宗阴恻地笑:“你不招,但你身边的人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
宋棠雪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黎宗,她身边的人无疑是那些一起带进来的下人。
宋棠雪的心中难免闪过担忧,这些人的命在当官的看来就是贱命一条,自然没有礼待的说法。
“带人上来!”黎宗靠着椅背,高高在上地看着宋棠雪:“宋小姐可是要见了棺材才落泪啊。”
杏花被狱吏推搡着进了来,推倒在地上,颤抖着抬头看向上座的黎宗:“黎大人,该招的我都招了。”
“大小姐残害父母,逼迫下人隐瞒真相,平日里也是染了人命官司,都依靠着宋府和太子妃的名号压下。”
“顶撞父母,害得家族离心。”杏花的口齿伶俐,将话都说的明了。
宋棠雪垂眸冷笑,这些事情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杏花倒是如数家珍。
宋棠雪的心还是难免有些心寒,这辈子她自认待这些下人不薄,就连赏银都比别的院子多上一倍。
就是担心这些人过得不好,好心换了这么个下场。
杏花还在义愤填膺。宋棠雪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以及身上的完好无缺,心中知这是别人放在她院中的细作了。
就连严刑逼供都没有就痛快的捏造证据给她扣黑锅。
说不定簪子和帕子都有着小丫鬟的身影在里面呢。
“小姐,您就招了吧。”杏花跪在地上,扑过来抓住了宋棠雪的裙摆,泪眼婆娑:“您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已经被人查出来了。”
杏花收了眼眶的眼泪,冷言:“往日我被你逼迫,今日实在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小姐您便招了吧。”
宋棠雪捏紧了指尖,心里不断往外冒着寒意,这就是她养出来的人,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