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回,我就拿根绳吊死在皇后宫门行了吧……快来用饭!今日炸鹅脯、炸鹌鹑、炸春卷配上碧梗粥很是香甜,你不饿啊?”莫以宁好声好气的哄着他,把碗筷塞到他的手里。
谢明矅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又平白生了一场气,哪有不饿的,不论如何用饭还是很要紧的。
谢明矅两口一个春卷,又喝了口粥道:“你不是不爱吃炸货么,还总嫌弃油腻?”
莫以宁油汪汪的小嘴啃着炸鹌鹑道:“嗯,这不配了清粥正好么,凉了没,我叫人给换盘热的……”
“不必!天热的很,这会正正好……”谢明矅瞧她这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舒心,只是一想起方才那人,胃口便不好了。
为防微杜渐,谢明矅慢条斯理道:“世子夫人,我可跟你直说了,日后你再敢往家里领妾回来,不许拿官中的银钱养活!
拿你自个的体已养活,日常的吃穿用度从你的份例里扣出来!我可是要查帐的……”
“凭什么!”莫以宁脱口而出,凭什么用她的体己养小妾!
果然!谢明矅磨了磨牙!
在这棒槌精心里,那田产、铺面、体已钱每样都比他来的金贵。
“……我是说,凭什么从日后算起,这一个就拿我自个的体已养活,谁让我做错了事惹世子爷不快……”莫以宁反应极快的大义凛然道。
心中却在叫苦,这狗世子何苦要与她的体己过不去。
谢明矅拿着碗筷遮挡上扬的唇角。
往后这棒槌精绝不敢再往家里抬妾了,夫妻这么久他还治不了她,呵!
“这一个啊……”谢明矅故意拖着话音慢悠悠道。
似乎还有的谈?
莫以宁机智的挨着他坐的近了些,扯着他的袖子一句话高高低低转了三回调:“世子爷,这回饶过我可好……”
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心中暗骂这狗世子怎地就好一口。
谢明矅的胳膊由着她扯着,眉眼间俱是春意,笑的无比的荡漾……
过了端午时节,一日热过一日。
宝华居里移进了三棵明红鲜丽、绚烂动人的石榴树,满树的石榴花如霞光一般煌煌耀目。
石榴花怒放了好些日子,再待花瓣干枯了一些,叫雨水一淋,红艳艳的石榴花散落纷纷,石榴枝上初见细小如珠的果实。
莫以宁这段时日隔几日是便要赴场宴会,竟没个歇息的时候。
有一日在醉意轩理事时,竟睡着了。
她被叫醒后还有些讪讪的:“日日出门做客也是很累的……”
文心几人互相望了望,喜不自胜。
她凑趣道:“春困秋乏夏打盹,二小姐打理偌大的侯府,累的狠了,打个盹又有何妨,看谁敢多话!”
莫以宁的月事自个是不上心的,因为有贴心的丫鬟帮她记着。
她每日管的事多,哪里去记这种小事,浑在不觉月事已晚了十多日。
文心、浅月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又怕叫二小姐失望,便生生多捱了几日。
莫以宁的身孕,她们嘴上不说却都急在了心里。
世子爷纵使再重夫妻之情又如何,偌大的侯府里,生不出孩子没个子嗣便是有罪。
待莫以宁午睡醒来有了精神,文心便亲自去风禾苑请了华七鹤来宝华居诊脉。
“当真?”莫以宁惊喜不已。
文心、浅月也欣喜若狂的扯住了帕子,心中已在感激漫天神佛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