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焰聊完以后就直接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屏幕上有何悠然发来的洋洋洒洒的一大堆信息,大概就是他刚刚把小云放到浴缸里洗澡差点被抓,又收拾一下东西,还问我明天中午要不要去吃火锅。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海风,感觉头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但又想了想明天除了训练也的确没什么事,随便答应了他就准备睡觉了。他依旧是满屏的兴奋,嘱咐我要盖好被子,又说了晚安。
一晚上睡的不是很安稳,半夜的时候头疼又来了,我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就着水龙头喝了几口水,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这次发作的倒不是很严重,但是轻微的疼痛像是针尖一样一下下的扎着我的太阳穴,持续不断。我一开始想着也不用吃药,熬一会应该就好了,但疼痛绵长持续,我辗转了好久也睡不着,最后不得不吃了两倍的止疼药,才在天色泛白的时候睡着了。
虽然疼痛反反复复,好歹这次没怎么做噩梦,反而还梦见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我梦到哥哥小的时候,给整栋房子贴满了悬浮符咒,结果屋顶飞上了天,差点把吴叔叔吓出心脏病;吴叔叔带着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哥哥用复制符咒把吴叔叔买给他的冰淇淋复制了五倍,吃完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出院以后又被吴叔叔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有我和哥哥给吴叔叔过生日,准备了一堆拉花和点心,吴叔叔那个时候看上去还那么年轻,笑起来的时候还带了点儿孩子般的天真,可惜那样的笑容我很久没见到了。
我感觉自己刚睡着了五分钟,闹钟就刺耳的响了,那声音又勾起我隐隐约约的头疼,我干脆把它扔到屋角,它砰的一声砸了过去,呻吟了几下就安静了。似乎有人在敲门,然后是一个还相对陌生的声音:“向阳,你过来看看。”
一股熟悉的薄荷味靠近了点:“卧槽你别进去,千万别靠近她的床。”
哥哥大概是从楼梯上飞下来的,我把眼睛撕开一条小缝,看着他蹲在地上慢慢的挪过来,温暖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拉开床头柜拿了我的药瓶出来,对着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她头疼,你看药都撒出来了。”
“去医院吧。”宋长宁说。
“小妹,小妹,”哥哥的声音轻轻的,“还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我嘟囔着,似乎已经天亮了,阳光钻进我的眼眶里,我的眼睛又累又涩,还想再多睡一会。“我睡。”
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小声问:“要喝点水吗,或者吃点东西?”
我困得难受,也懒得说话了,直接把被子一拉钻了进去。
“好好好。”哥哥温柔的说,依旧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又一阵更沉的睡意袭来,在我完全睡过去之前只听到宋长宁又小声说:“我去倒水。”
这一觉睡的安稳了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摸了摸我的额头,手掌粗糙冰凉,我把眼睛撕开一条小缝,看到吴叔叔穿着件风衣蹲在床头,温和的笑着看我:“可以起来了,再睡会不舒服。”
头已经不疼了,但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我揉了揉眼:“吴叔叔几点了。”
“一点多了,起来吃点东西。”吴叔叔说。
一点多了啊……一点多?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慌慌张张的去拿手机,却发现它没电关机了。
这么不守约定还是头一次。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偏头痛会这么麻烦。
吴叔叔在旁边看着我笑,又一下就猜了出来我在想什么:“何悠然没事,你先起来收拾收拾。”
“吴叔叔你见到他了?”我惊讶地问。
“嗯,他已经回家吃饭了,别担心。”吴叔叔摸了摸我的头。
“他告诉你的吗?”
吴叔叔看我的样子,干脆把他的手机解开锁递给我:“你用我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吧,我存的他的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吴叔叔。”
“这边还有一份东西,他托我带给你的。你先打着,我去翻转空间把小阳叫出来,待会再来拿手机。”吴叔叔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我答应着,吴叔叔掩了门出去了。我进了通讯录找到何悠然的手机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礼貌,语气中规中矩的:“喂,您好。”
我听惯了他热情满满的声音,乍一听到这种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我是向晚晚。”
“晚晚!”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被点亮了,几乎要从听筒里雀跃着跳出来,“你醒啦!”
“嗯,刚醒。我手机没电了,没收到你的信息,这是吴叔叔的手机号。”我说。
“我的天,我居然忘了存这个号码,明明特地问吴老师要的。”他听起来有点懊恼,“我还以为你换手机号了。”
“我昨天晚上头疼没睡好,今天一个不小心就睡过了。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我赶紧道了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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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别担心,我都听吴老师说了,”他一点也不担心,还反过来安慰我,“没关系的,你先在家好好休息,吃火锅咱们来日方长嘛。”
“我真的很少爽约,”我试图证明自己的人品,“这次我也没想到头疼会这么严重。”
“这样啊,”他听起来很沮丧,但还是装出一副怀疑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晚晚不想和我吃火锅,唉,我刚刚在家痛哭一场。”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顺着他的话说,“你觉得你做什么事了让我不想和你见面啊?”
“肯定是因为我太帅了、对晚晚太热情了、太完美了,”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改正,我一定改正。”
“改得好的话才有下次吃火锅的机会。”我微笑。
“真冷漠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