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都写不下的方略,那就不是好方略。这两人校哥儿不熟,如有万一,只能考一考。
告退的时候,依然是王安作陪。
“为何彼处如此喧哗”
刘一燝依然在问
“乃是净军在操练”
“此处宅院连绵,又作何用”
“乃是皇帝的内工坊,宫墙之外,尚有二十四个大工坊,选拔京中匠师,分类而设”
刘一燝摇头而去,韩爌却若有所思。
李永贞没有送他们,他有事禀告。
“魏忠贤又去南海子和十三陵,找了些人手”
“随他去,让他尽早出发就是”
“等等,为何去此二处招人”
“陛下,宫里的奴婢,老喜欢争来争去。行差踏错的,跟错人的,落败了不是死,就是扫墓拾粪。也有些个人才,二三十岁就败了,只能捡一辈子大粪”
校哥儿愣了一愣。
“李永贞,和魏忠贤一样的差使,还有一份,你敢不敢去?”
李永贞呼吸一促,两眼放光,脸上的暗麻子,花一样散开。
随后又打了个冷子,缩了一下脖子,暗麻子无声无息又收了回去。
“奴婢没有魏忠贤的胆魄,不敢误了陛下大事”
校哥儿哈哈大笑,这人倒是机灵。
“不过那些扫墓拾粪的,倒有些胆大的,巴不得这种机会”
“哦~你去帮朕找来,若有人真能立功,算你一份”
又一个早朝。
自从上次皇帝大批简拔人才,内阁也“没怎么反对”,群臣的眼光,不一样了。
但皇帝又做回了木头人。不开口,不反对,只点头。
朝会回到了原来的节奏,进展无比顺滑。
今日,皇帝却又表态了,为了熊延弼的事。
“既然熊延弼不肯自辩,锁厅待查,就让弹劾的姚宗文几个去查吧”
刘一燝出列了。
校哥儿脑子里一咯噔,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吧。
他慢慢开了口。
“熊延弼一个封疆大吏,怎能如此疏旷,下旨,让他快马回京,与朕当面奏对”
“这调查的人”
校哥儿木木的眼光一扫,扫到远处一个青色的身影。
“杨涟爱卿的忠直,父皇都一直称颂。也是朕,置为信任之人;新任刑部侍郎袁可立,屡断大案,天下闻名。不如就劳烦这两位爱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