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继承家业的儿子们,更是蠢如猪,贪如狼,连救命胞泽的军功都敢抢。反观自己,十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打,一个比一个狡诈。今年,他甚至又生了一个。
主人临死之前,不知有意无意,松开了他的狗项圈。那项圈叫做宽甸,有六座军堡,十几万军民,就布防在他们老巢的侧后方,一旦有事,与贴着老巢正脸的沈阳和抚顺,一锁一夹,就是一记断头台。但现在,宽甸送给他了。
他迫不及待的造反,发出“七大恨”,都恨得奇怪,因为不敢明说,真正的恨,是当狗的恨。
如他所料,派来镇压的部队,领头的,是他熟悉的一名红袍大员,满口仁义道德,满口跑火车。于是他哈哈大笑,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战事依然如同艳阳消雪,而今他成了艳阳。
现在,他才是猎狼者。杀死狼群,把小狼训练成犬!就在不远,就在辽阳。
雪地里,黝黑残破的城池,而今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
到处都是甲胄残破的士兵,无精打采的挖着冻土,修筑着工事。
来来往往的平民,和这城市一样黝黑肮脏,各个面有菜色,身上的棉衣都破了,露出里面黑乎乎的填充物,那不是棉花,那是乌拉草。
那支得胜归来的明军,一进城门就引起了轰动,男女老幼纷纷跟着马队前行。
有人雀跃,有人痛骂,有人痛哭
“我那可怜的娃儿啊,总算有人替你报仇了”
“瞅瞅,这些该死的建奴畜生啊,你们也有今天”
“杀得好,老汉要有气力,也跟着去杀几个”
“介是哪位将军的兵啊,杠杠滴,威武!”
那些疲倦的军士,纷纷挺起了胸膛,一面“贺”字的将旗,被高高举起。
“威武!威武!”
人群如潮涌,巨大的欢呼声一直尾随这支军队,直到进了军营。
巨大的营房,宽广残破的校场,还有些新丁正在出操。
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裳残破,无精打采,和守城挖土的那些差不多,只是更稚嫩。
这支新归来的队伍,对这些菜鸟不屑一顾。
巨大的将台上,一个高大的络腮胡文官正在训话
“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有多厉害,到了老子手下,不听调度,不服将令,该罚就罚该斩就斩。”
将台下只有一支军队,衣甲鲜明,挺立得如同一根根标枪,这是一支精锐,不知何处调来。
精锐与刚进场的得胜部队目光相遇,眼中互相露出不善。
文官皱起眉头。
但那尤将军看也不看文官,扬长而去。
空气中有无言的对话。
“你特么的是个总兵,不是哨兵,抓捕建奴游骑,是你的事吗?”
“听说你这两天就要滚了,得意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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