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贵人神色平淡,与她的癫狂形成对比。
她越云淡风轻,池鸢越咽不下这口气,“呵呵,就算你爬上龙床当上主子又如何,在本宫眼里,你就是本宫养的一条贱狗!”
“。。。。。。”
“怎么不说话?你这是被本宫戳到痛处了吧!不管你怎么得宠,你就是本宫养的狗!你就是贱!”
“对!我就是贱!”
意贵人咬着牙,眸光充血,怨恨地瞪向池鸢。
“我就算贱,陛下也宠爱我,你呢,现在被陛下遗忘在这青山寺,还不如我这个贱骨头呢!”
池鸢没想到意贵人敢跟她叫板。
难不成以为她真能骑到她头上了?
笑话!
池鸢被刺激得发狂,一把抓起研磨的砚台,朝她额梢处砸去。
满心皆是一个念头:毁了这张脸,看她还怎么勾引陛下!
*
洪亮的钟声在古寺回荡,惊散林梢白鹭,抖下几片红叶。
一道清泉流经庭院,清澈见底。
偏房内。
帕巾刚浸入凌冽泉水,便在盆里绽出一朵红花。
意贵人举起铜镜,仔细用帕擦干边缘的血迹,咬紧下唇,忍不住轻哼一两声。
“贵人,您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皇后娘娘她这般对您,您也无须再忍了!”
意贵人悲凉一笑,“无妨,只受了些小伤,也没必要兴师动众。”
宫女替她鸣不平,“可您毕竟要靠这张脸博陛下欢心,若您今日躲得不及时,岂不是要在这后宫坐一辈子冷板凳了?”
宫女退一步接着劝道:“就算您不想让陛下知道,总得告诉娴贵妃吧!万一皇后娘娘反咬您一口,这后宫谁又能帮您呢!”
意贵人灰暗的眸溢出一道柔光,“说的也是。”
她跟池鸢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不计其数。
但凡有一点不如她的愿,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她都会拿她撒气。
在皇帝面前,她只管当他的美娇娘,背地里她却是一个暴戾成性的恶魔。
若她有机会选择,她定然不愿与这种人有半分瓜葛。
意贵人攥紧拳头,极力遏制内心酸楚,黑眸愈发幽深。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佛堂静地,摆在正厅的佛像溢着金光。
池辛夷戴金饰着红裙,仪态优雅地迈入大殿。
入殿前,僧人端来清水让她净手。
接着她提裙入殿,清冷目光扫过金尊佛像慈祥的面容,心却如寒冰般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