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多年前研究院总部迁出索特里亚,此后名义上研究所还是归于索特里亚管理,但核心管理层早已大洗牌,多年来两者之间藕断丝连,牵涉颇深,一直存在复杂的利益责权纠葛。如今研究院隐隐有羽翼渐丰,要自立门户的意思。这种局面是索特里亚不愿见到的。
像江何这种既在监察会担任要职,又在索特里亚理事会常驻的敏感身份,外人稍经引导,很难不往恶意举报、党派斗争的方面去想。这样一来,监察会对研究院的清查从根本上就惹人非议,那些对研究院不利线索的效力也会打折扣。
“怎么就无凭无证了?”
那个从天而降的年轻人笑嘻嘻地插话:“我就是证据啊!”
楼顶阵风骤至,四眼鹰踏着风浪缓慢从天降落,那只胳膊还在漓漓地坠着血。他匆匆地掠过0947手里沾血的刀,目光隐含忌惮。
“江监察,沃克先生。”四眼鹰简单自报家门后话锋一转:“这人是研究所的员工,他头部神经受损,胡言乱语,二位见谅,我们马上把他带走。”
“等一下!”监察会那位资历甚高的女专员上前一步,拔高嗓门:“既然证人已经站出来了,这人应该移交到监察审查,举报是真是假,查清之后自有分辨。”
“。。。。。。有没有人关心一下我的意愿?”裴闻声适时地开口。
这话马上被淹没在人声的浪潮里,下一秒女专员的话让热得冒泡的油锅彻底炸开,“监察会要求对研究所进行彻底的清查,在检查结束前,所有人员清场,封锁现场。”
她高举着搜查证:“以上,即刻执行!”
江何颔首,得到指示的专员即刻行动起来,麻利地从车上卸下装备,四散进研究所的各栋大楼。
地上的尸体被经过的同事一脚踹在小腿上。
“村长,起来,别装死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尸体麻利地爬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
他的藤蔓韧性极高,缠绕在身上如同防弹衣,那颗子弹嵌入了藤蔓的缝隙,胸前除了因子弹摩擦发热烫出的红痕,什么都没留下。
村长无其事地跟在大队后面,还顺手笑嘻嘻地接过女同事手里沉重的检测仪。
“且慢!”
四眼鹰挡在大楼的入口,给安保队长使了个眼神,“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裴闻声才不想去掺和进这两帮人的斗争中,刀锋抵着席勒斯的咽喉,拽着他挪动了两步,悄声喝令:“走!”
这一动静引来了江何的注意,他微挑眉梢,不知为何眼中有些玩味。
这绝不是个表示善意的眼神,裴闻声顿感不妙,下一秒江何开口:“第二件事,是为一桩三十年前的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