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郎:“……”
不懂,但大受震撼。
越青君登基时,正值开年,因事务繁多,上朝次数也远超章和帝在时。
而在朝中逐渐平稳后,两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的习惯也就此固定了下来。
今日恰好轮到大朝会,百官齐聚在殿内,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说不外乎立太子一事。
直到越青君到来,众人方才渐渐安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越青君不喜沉重的琉冕,因而即便上朝,也是戴的玉冠。
没有琉冕遮挡视线,他看底下众人也就格外清楚。
在君臣互相问安后,并没有平和的过度,越青君开口:“前些时日众卿上书要朕重视国本,早日立太子,朕深有感触,在多番思量后……”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不等越青君把话说完,便有人自队伍中站出,阻止了越青君把话说完。
众人循声看去,见到那人时,才惊觉方才说听声音竟不是幻觉。
若说今日见到吕言手中拿着圣旨还在意料之中,那么见到出言阻止越青君的人竟是低调许久的崔行俭,便在意料之外。
新帝虽登基未久,但无论从对先帝的后续处置,还是对朝政奏折的态度来看,都是一位极富决断,很难被人影响的坚定果决之人。
即便朝中众臣反对,他也要一意孤行。
可崔行俭自太子死后一直低调,许多人甚至把他给忘了,这位曾经给太子出谋划策,之后太子落难,他又冷眼旁观的太子宾客,在眼见永乐王要被立为太子时,又会做什么呢?
越青君眼尾微微上挑,静静注视下方那人片刻,“崔卿有何要事,非要在此时说,连片刻也等不了?”
崔行俭好似不知变通的愣头青,坚定地站在原地,“臣只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臣要弹劾武德太子,不忠不孝,强占庶母,藐视君父,无勇无谋,战场临阵脱逃,实不配为太子,还请陛下废其太子之位。”
崔行俭站在下方,背脊挺直,一副坚定不屈,誓要将太后与永乐王得罪到底的架势,看得人暗自咋舌。
当初前太子被先帝丢去前线送死,因而也就没有对其先前所犯之事定罪,加上死在前线,以至于直到身死,对方落于纸面上的名声都不算难看。
然而崔行俭此时旧事重提,显然是想将太子钉死在棺材板上。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阻止永乐王被立为太子。
若是政敌,这样做自然无可厚非,可想想从前太子与对方相交甚笃的模样,再看如今对方毫不留情的冷酷面容,众人只觉心惊。
然而崔行俭固然冷血,越青君却并不如他的意。
“一朝事一朝毕,武德太子之事,关乎先帝,既然先帝都有了定论,朕无缘无故,肆意推翻,终究不是人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