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是在为难我,还是在为难自己?”
越青君理也直气也壮,“昨夜成婚,才说过生死与共,我不过是完成你我的约定,悬明可是想要我做言而无信之人?”
宁悬明一时无话可说,只觉得先人应该少说些自己都做不到的话,古人稍微夸张一下,后人却信以为真,奉若圭臬。
写情诗的大多滥情,读诗的倒是感动至极。
一时好气又好笑。
宁悬明不知道别人的爱是什么样,但他喜欢越青君,就发自内心希望他过的好,即便没有自己。
卫无瑕不是因为宁悬明才变得很好。
而是他本就很好很好。
所以,即便没有他,也要很好很好才行。
既是新婚,二人难得给自己放假,一连三日都不曾过问其他消息,左右朝堂那些人还在吵,等吵完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至于章和帝那里,越青君上次说的便是还要考虑,虽然他刚说完考虑,转头就和别人成了亲,但他都瞒着章和帝了,怎么能不算他对这个便宜爹还有父子之情呢。
但他不急,宁悬明显然也惦记着这件事,“你若回绝了陛下,岂不是不给他面子,陛下会如何待你?”
他既能与越青君成亲,当然没有希望越青君妥协的想法,不过是担心对方处境。
越青君面上仍是淡定,“若将来我一无所有,悬明可还愿意要我?”
宁悬明笑:“你若一无所有,我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朝一日若你非王孙公子,我也没了官职,就寻一山野教书去。”
“你的志向理想呢?”越青君问。
宁悬明摇头:“哪里谈得上志向理想,不过是尽我所能做点小事。”
“是治理天下,还是教化一方,又或是结一草庐,教几个孩童,于我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越青君看了看他,眼中分明只有这个人,却又好似藏了一汪深潭,平静得让人看不清。
“悬明愿意,我却不然。”
“既是一家之主,自然要为这个家考虑。”
宁悬明看着眼前的一家之主,有些想笑。
但心中也不由自主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