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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术翻身下了马背。
“将军何必在这种人身上多花精力。”
其他人被长孙墨周身的气势震慑,祁术却仿佛寻常谈天。
“罪名既定,直接按军法处置便是,气大伤身,实在不值。”
自始至终,他都是最冷静的那个,长孙墨沉默两秒,后退了一步。
“言之在理。”
按军法处置,那就是死罪了,孙广早已在长孙墨脚下窒息昏迷,士兵们将其拖走,长孙墨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祁术身边。
“方才我的话想必你们也都听到了,这次孙广与东夷人合谋设计,将我等骗至一瘴气林中……此番九死一生,多亏祁术力挽狂澜,其功不可没,让炊房备好酒肉,晚上我们开庆功宴,好好庆祝一番,也去去晦气。”
“好!”
众人皆是响应积极,腿脚快的跑去通知了炊房,有留在军营的士兵向去的人询问当时的具体情况,其余副将也有许多问题,想与长孙墨讨论商议。
“进去说吧,祁术,你也一起。”
若说谁对这次的交手最有发言权,那就非祁术莫属了,他跟着长孙墨一起走进帐篷的时候,没有人有异议。
密林、瘴气、用以克制的草药,这些对他们来讲极其陌生的东西,祁术却了如指掌,无论面对什么问题,他都对答如流。
“祁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梓垚不是想怀疑什么,祁术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可怀疑之处,但他确实好奇这些知识的来源,也好奇祁术的身份。
不仅是他,帐篷里的其他人也满脸好奇,祁术只说是以前遇到的一位先生教自己的,先生学识渊博,但年岁已高,两年前就寿终正寝,更多的,祁术就再没透露了。
这话听上去半真半假,众人当他不想说,也没多问,话题重新绕回东夷,祁术起手帮他们调整策略,他说的不算多,可总能一针见血,不知不觉间,一帐篷的人都跟着他的思路商谈,隐隐有以他为准的架势。
“……好了,大致就是这样,剩下的明天再说。”
门外有士兵传来庆功宴准备好的消息,祁术抿了一口茶,结束了话题。
“可……”
有人意犹未尽,还想要说些什么,长孙墨抬手,止住他的话头。
“先去庆功宴吧,饭菜都准备好了,别让他们等太久。”
“是,将军。”
庆功宴办得很丰盛,酒水烤肉一应尽有,祁术照例是坐在长孙墨身边,只是这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多了些,有感激也有钦佩,都是正面积极的情绪。
“祁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杯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祁术,我也敬你一杯!以后有机会,定要找你讨教讨教。”
“我陪一杯!”
敬酒是从第一个出头的人开始,继而迅速蔓延,酒水温热,酒香四溢,对于这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士兵们来说,是极少能拥有的,毕竟喝酒误事,若不是庆功宴,军法禁酒令可写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