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这几天您做什么?”孟了了问。
“你蒋叔叔说带我四处转转,地坛庙会我有年头儿没去了,还有昆明湖那冰场,今年正好一起去看看。”
“这么有劲头?”
“那是。”周红拢了拢大波浪,一脸得意地说,“哪儿像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跟精气神儿被抽干了似地,成天儿在家不出门儿。”
“石景山那老追求者那儿……”
“什么追求者,那都是好朋友,你把嘴闭紧,别瞎说。”周红翻了个白眼,“你妈这把岁数了,有几个多年好友不足为奇吧。再说了,石景山和朝阳那就是异地恋,谁搞异地恋啊。”
“是是是,不稀奇。”孟了了有点为蒋强担心,等她妈回上海了他们可真算是异地了。
但谁又能说得准呢,她妈的标准一直都是她自己说了算的,石景山到朝阳算异地,北京到上海没准儿就不算了。
不想讨论她妈的感情观,孟了了只能提醒道:“那您这几天和您的小伙伴蒋叔叔玩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太亢奋,不然血压该高了。”
周红点了点孟了了的脑袋,说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见个男人我还能亢奋?
孟了了一想也是,她妈在拿捏男人控制自己方面值得她学一辈子,便不再说什么,继续专心收拾东西。
“你怎么过去?”周红还是不怎么放心,又说回孟了了的事儿。
“就在廊坊,开车去。”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给蒋天奇打也行。”
“他在西安。”
“他是出差,不是出家,总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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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开车赶到廊坊,孟了了和委托人见了面。
委托人亲切地握着孟了了和姜昂的手,说辛苦二位了,多保重。
孟了了当时还不知道这位委托人为何托妻献子似地叮咛她,只本着律师的职业素养,安慰了委托人几句,便继续开着车往县里去了。
等到地儿了,她看着一个巨大的、飞满各种虫子的养殖基地和满院子的羊,才终于回过味儿来。
合着不是委托人向她托妻献子,她才是那个需要托妻献子的大傻子。
姜昂捂着鼻子,一脸生无可恋地问她,这钱就必须得挣吗?
孟了了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羊屎味儿的空气,想着战损版的小家,心一横,说挣。
这个项目,孟了了代表的是债权人一方,债务人则是这个山羊养殖基地。基地几年前向债权人借了两个亿搞养殖,一度盈利颇丰,雇佣的员工也有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