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心头惊骇,风二娘银牙紧咬,气运肩头,勉强阻住那劲道的继续入体,那左臂却再也动转不能,侧目望去,只见左肩头上衣衫被撕去一块,露出的白玉般肌肤上却已然肿起三条红印,足有半寸高了。
“给我上!”
这边的毛三手见袁养成失了兵刃,心中大喜,喊一声后,抢先扑来。
袁养成早看他不顺眼,有意搏杀了他,见他飞身过来,自然不会躲避,只是深吸一口气,把什么金蟾吊气法运足了,然后气贯双掌,先虚空一劈,劲风如刀,立时让那毛三手发声怪叫,匆忙落地,再伏身来避,一时狼狈不堪。
“劈风掌!陶真。。。”风二娘旁边看个仔细,心中就是一动,可是再一看,袁养成人已然扑袭毛三手而去,急忙咬牙摆剑,一式追风赶月,从后边来刺袁养成的脊背,来解毛三手之危。
“啊!”而那毛三手见袁养成扑到近前,右手虎爪形直奔自已脑门来劈,见那势急,听那风响,知道厉害,而自已虽有双叉在手,竟然有力难灌足之急,不由也发了狠声。
就见他把手一抖,也把双叉离手,却是一奔小腹,另一个却只能奔袁养成的大腿了,而空出双手的他,双手互搭,十字桥手,就来架这劈来的一掌。
说为迟而实为快,袁养成跨步前冲,左掌藏腹,右手下劈,陡然见对方双叉离手,忙把左手一划,如拨云见月,又如水中摸鱼,呯、呯两声响过,已然将那双叉抓在自已手中。
而同时右掌依旧劈下,把那毛三手的十字固手劈得抖颤不停,毛三手脸上一红,却是又痛又气。
“嘿!”不过,他也够狠,竟然不退,而是来了招拉弓式,嘿然一声,长拳击远,功力贯足,左手缠住袁养成的右腕,右拳直奔对手的前胸。
他这般发狠搏杀,自然也是配合风二娘的来剑,希望一举击杀面前这强敌。
毛三手此时是真的有些怕了,先是那晚上死了好几个,连单重都死了,虽然说自已伤了对方一下,可现在看,当晚还真是侥幸了,是对方贪功了,否则的话,谁逃还真说不定呢。
“好!”袁养成此时右手被缠,左手倒握了两把尺余长钢叉,前方拳风呼啸,后背剑光冰寒,他却只是立定了脚,发一声炸雷般的高喊,既惊敌心,也壮已胆,更让力发于四梢,右手反腕一抓一扯,左手探向后背,眼角余光早窥定了那道剑光,然后用力一挑。
噌的一声轻响后,又是当、当两声,两柄钢叉变成四段,却是叉头被剑削断,落去了地上,而剑光也歪斜荡开,那风二娘发声闷哼,连忙后退,却是这一下又扯动了左肩伤势。
待她站定了再看,不由目眦欲裂!
原来那毛三手一拳打来,眼看沾衣,刚想发劲,谁知道左手一紧,痛入骨髓之际,又被一抖,随即一股大力将自已带离地面,他这拳怎还有劲来发,他还想挣扎,只觉得身子被人一扔,立时向路旁深谷飞去,心里就更慌了,紧接着咔嚓一声,肋下又吃了一脚,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而他这身子死狗般的,就向那深谷中落去。
随着沉闷的回响声传上来,山路上的众人一时呆愣难动。
风二娘悄悄地退后几步,看一眼那正逼上来的高大身影,她润了润干涩的红唇,然后开了口,一阵嘶哑的声音传出,把她自已都吓了一跳:
“你还不住手,难道你真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你别吓我,你们才是贼!是强盗。当然,你们若是就此退走,我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袁养成见夕阳落尽,山影投下,天色很快就要黑了,也就止了脚步,口中却冷冷说道。
“你、你真是好胆,好,我们就此罢手,今天就这样吧。”
风二娘知道自已讨不了好的,身后帮手虽说不少,可是能者不多,而且这里地势窄狭,恐怕送死的可能更大,只好止住身后众人,目送袁养成拔枪、上马,然后远离,并渐渐消失去暮色里。
“风统领,我们就这样算了?”
那张仁看一眼李义的死尸,眼神中阵悸动,勉强开口,可心里却赞同的很!
“哼,要不你去追?还不下去几个看看毛统领,等下天可就更黑了!”
风二娘知道毛三手生还的机会很小,但至少也得把尸体弄上来啊。
她这里暂时不说,再说袁养成去追史俊一家人。
谷家镇上,史俊正在寻人问方知闲的家,后面马蹄声响,袁养成赶了上来,远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