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是喜欢问为什么,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宋儒生平静地叹了口气,“我每天晚上备课到半夜,兢兢业业地教学生,带的学生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为什么还要被人排挤?为什么还要被发配到偏远乡镇?
我从来不惹别人,为什么别人还要处处为难我?
为什么我变得唯利是图以后,那些人反而开始怕我了?”
包间里只有两个人,宋儒生接连问了一连串问题,像是在问方铎,可细细听来,又像是在问自己过去的自己。
方铎了解宋儒生的过去,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但现在却不是听他怀念过去的时候,于是说道:
“你专门把我约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东西吧。”
“当然不是。”
宋儒生淡定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说:
“所有人的犯罪证据,你要的真相,都在这里。”
“什么意思?”方铎越来越看不懂他这番操作了,“你起码要告诉我这是什么钥匙吧,要不然我去打开什么?”
宋儒生又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仰头愣神了几秒钟,然后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说:
“我走以后,有人会告诉你的。”
“走?你要去哪里?”方铎皱眉问道。
今天自从接到宋儒生的电话开始,这家伙就挺反常的,见面以后更反常,此刻的方铎稍微冷静了一点,便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与此同时,宋儒生体内的毒药已经开始发作,脸色煞白,五脏六腑疼痛无比,但他强忍住身体的剧痛,断断续续地说:
“我……两个女儿,拜托保护……”
方铎看他脸色不对,立刻冲过去扶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怎么了?怎么了!!!快来人呐!叫救护车!”
这时的宋儒生眼神开始涣散,口中的白沫涌了出来,他抓紧方铎的胳膊,白沫全吐了他一身。
宋儒生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属于自己,灵魂慢慢抽离,而这几十年发生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像胶片电影一样一帧帧地闪过。
临死之时,他还是怀念那个把所有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的老师,那个虽然受人排挤被人欺负、但内心无比坦荡的老师。
然而,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告诉他:我不甘心就这么死!
宋儒生抬起僵硬的胳膊,指着茶壶的方向,一边继续吐着白沫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喝……喝……”
“你想喝水?”
方铎一把抄起桌上的茶壶,但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见到宋儒生以后的每一个场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虽然已经晚了,但他还是发现了其中端倪:
这家伙是要自杀!他不让我喝茶,是因为他把毒下在了茶壶里!
楼下的服务员听到楼上的动静不对,立刻跑了上了,推开包间的门,正看到一个人手里拎着茶壶,另一个人在他怀里口吐白沫。
“啊!杀人啦!”服务员吓得转身就跑。
方铎把茶壶扔到一边,掏出手机就开始打120,刚挂断电话,周江的电话就回了过来,方铎接听以后对着手机大喊道:
“宋儒生死了!自杀的!相信我,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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