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院子里住着一对老夫妻。
五六十岁的样子,眉目温和。听到敲门声,两人先从门缝里看了一眼,看到陈寒憨厚的笑,才把门缝又打开一些。
老大爷把老婆拉到身后,满眼警惕。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最近在缙云山闹的沸沸扬扬的盗木贼。
可他们并没表现出来,反而问陈寒,“你有什么事儿吗?”
陈寒挠挠头,着身后他们的越野车,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我们是路过的游客,车上没吃的了,对附近不熟,眼看天黑走不了路,不知道能不能在咱这儿借住一晚上啊?”
“对了,可以的话我们给钱的。”
“可以按附近宾馆的价格给钱。”
“只住一晚上,天亮我们就走。”
两人对视一眼,背过身小声商量了几句。
“怎么办呀老头子,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先让他们进来吧,万一真的是附近的游客。”
老大爷想了几秒,拍板定下。
虽说这样,但陆厉川他们下车进来以后,还是敏锐察觉到这对夫妻的警惕。
方志在他耳边悄悄问,“川哥,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
“要不我们直接亮明身份算了。”
他们来这里,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来的路上,陈寒和方志坐在后面,开车窗四处探查,在小路上发现不少凌乱的车轮印记。
还有新鲜树枝摩擦地面留下的痕迹。
可跟着跟着,轮胎印和碾碎的树枝都没有了。
陆厉川推测,这帮人极有可能就在附近休息。
天已经黑了。
山路颠簸陡峭,拖着一卡车的树,这帮人走不远。
很可能来借宿。
这儿是唯一有居民的院子。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轮流观察外面的动静。”
“一有动静,立刻行动。”
蹲守也是线人执行任务的家常便饭。
陆厉川想起自己刚进警局时。
队里人手不足,线人也不多,经常没日没夜的蹲守犯罪嫌疑人。
酒店,筒子楼,杂乱不堪的街角垃圾堆。
什么地方视线好久在什么地方蹲。
往往一场抓捕下来,蓬头垢面,眼睛布满红血丝。
连他这样的人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那时候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