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易洵很少夜不归宿,除非是去外地出差,可自从她怀孕后,他就几乎没有出差过。
除非有重要的会议和会客,基本都是在腾景山一边办公,一边陪着她。
而最近这几天除了头一天他还回来吃顿晚饭倒头就睡后,紧接着那三天就没有回来了。
问就说是在出差,而且许特助还特地来拿了一下他换洗的衣物。
可庄见希却敏锐感觉他没有出差,出差哪有二十四小时都能打得通电话,发信息秒回的?
还让宋管家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她的一切,连客厅卧室花园都装上了家庭监控,像个国宝一样监护她。。。。
她感觉自已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什么都有点不自在。
有一次她在露台坐着画画弄脏了手,去浴室里清洗久了一点,她就隐约听到卧室外面的迷你摄像头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希希宝贝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
“不会睡在里面了吧?”
“数十个数再不出来,就让管家来敲门了。”
说着,还真的开始倒数,“10,9,8。。。。。。。”
庄见希差点以为自已幻听了,她举着湿哒哒的双手走出来,一双美眸瞪着那个挂在梳妆台上白色的摄像头。
“裘易洵,我在洗手而已!”
那个圆圆的摄像头还会360度旋转,镜头从浴室的方向旋转过来,对准了庄见希。
裘易洵的声音再度传来,“正常人洗手洗五分钟?”
庄见希没好气地摊了一下手心上残余的颜料痕迹。
裘易洵见此声音立刻温柔了下来,“是我疏忽了,等会就让人送易清洗对孕妇无毒无害的颜料过来。”
庄见希很想透过摄像头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东东,不出差的话上哪鬼混去了?
既然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为何又不回家?
她问,“你到底去哪了?今晚回来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哄道,“我在忙一件大事,等搞定了就马上回来。”
庄见希拿纸巾擦干手,在床边坐了下来,歪着头问摄像头,“你忙什么大事?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裘易洵低声道,“你不用知道,在家好好休养,好好吃饭就行,乖。”
话一落,庄见希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起身去露台继续画画。
陇城临近清山寺郊外一隅。
简朴的小院子里,一只黄花猫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瘦小老人正穿着棉麻长衫在打着八段锦。
每个动作随意且有力,那虎虎生威的劲头,是现下多少脆皮小年轻都比不上的。
裘易洵打了个哈欠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通宵了一夜抄写的《地藏经》往门口的小桌子上一搁,整个人瘫坐在藤椅上,语气疲惫。
“抄完了,拿去烧吧。”
柏仲打完八段锦后,去厨房盛了碗米汤出来喝完后,拿起小桌子上那叠一字一句手抄的经文翻了翻,满意点点头,老眼精光闪烁。
“你小子的字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