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厅南声线很冷,像是口中含着块冰块。
心口剧烈的怦跳,秦阮尽可能平静:“蒋厅南,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要是不乐意咱两离婚吧。”
她直白露骨,又好像根本没思考过。
离婚?
蒋厅南似听到句极为痛心的话,一时间脸上不知是何种表情。
她以退为进:“孩子我生下来自已养。”
如果说前一句是痛心,那这一句是完完全全剜掉了他整颗心脏。
闻言,蒋厅南心里一片透凉,从头到脚泼了他一身刺骨的凉水般。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
他冷声的质问,脸上却是笑着的:“我的孩子你生下来自已养?”
“他在我肚子里。”
忽地,本还远在她两米开外的人,长腿一跨几步近身,蒋厅南右手卡在她喉咙处,左手嵌着她右边肩膀,手也没怎么太用力,居高临下,恶狠狠:“秦阮,你做梦。”
六月中旬的热风拍打着她的脸,以及他嘴里浓重的酒味。
闻得秦阮胃里翻涌,她脸憋得通红。
感觉随时随地要窒息。
她不仅不怕,反而是弯曲嘴角,说:“蒋厅南,你有本事掐死我,我打赌你不会。”
她知道他不敢,也舍不得,这就是秦阮的筹码,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的腿倚着她身下的椅子,秦阮都能清晰感受到在颤抖。
蒋厅南的脸绷紧又松动,反复好几次,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眼眶里溢满了雾水,随时会崩开滑落。
两秒钟,蒋厅南挺直腰杆退身回去,站在她跟前,用那种怪异复杂的眼神睨着她,一字一顿:“要是孩子出事,我会让整个谢家陪葬,不信你可以试试。”
她在意什么,他就用什么威胁。
秦阮定定坐在那,不给于他任何形式,任何态度的回应。
重重的吸鼻声响起,昏暗中,其实她什么都看不清。
秦阮垂着视线:“好啊,那就大家一起去死。”
“秦阮,你真够狠的。”
“咱两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狠不狠。”
蒋厅南今晚若是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秦阮甚至都想好了唯一的退路。
她彻底从他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