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警服站在红旗下,端正威严,阳光俊朗。
甚至还带着那么几分桀骜不驯,正是男孩子最刚烈的年纪。
与此同时,谢南州也看到了重新记录起来的文字。
「爱好沉重啊,像是驮在我身上的秤砣,身心俱乏。」
「又近了一步,今天他跟我多说了五句话。」
「谢叔要送我一辆车作为成年礼,他真挚的眼神看着我的那一刻,我羞愧又自责,他是他最宠爱的孩子,我却在潮湿阴暗之处贪婪的想要拥有。」
越接近尾声,谢南州嘴里抽烟的动作越大。
他双目深沉睨着每一个字。
像是要用眼睛把笔记本上的字扣下来。
「他不喜欢我,从始至终都是厌弃恶心。」
「我站在他身边是一只过街老鼠。」
「秦阮,你一定要把所有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这一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剖开给任何人看。」
「伤会好的……爱也一样。」
到最后,谢南州唇齿之间只发出轻轻的砸吧声。
烟气一股股融合着呼吸进入到喉咙肺部,像是毒液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咳咳咳……”
他猝然挪开烟,嘴里连气的咳嗽,脸红脖子粗,眼底笼罩起一层厚重的红血丝。
“呼,呼,呼……”
谢南州单手撑桌,一边手捂着胸口不停喘气。
“南州。”
陈时锦站在亭子外的台阶下,距离他有三米开外,不知何时来的,保养得丰腴精致的面庞上染起几许慈意,是母亲待孩子的那种慈祥爱容。
他回眸,顺手把烟掐灭。
谢南州问:“她是要搬出去住吗?”
谢聿青很疼秦阮,视如已出,她的房间规格比他的还好。
嫁人后,也一直保留着原样未动。
这一点不管是过去还是后来,都是横亘在谢南州心里的一根刺。
陈时锦坐下:“别怪陈姨话多,你跟阿阮身份有别,如今司昭马上要进门,有些东西不留总比留着碍人眼好,我就怕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影响你们感情。”
这话她尽量说得低缓亲和。
却怎么都像是一把刀子捅进谢南州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