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里头还有太子殿下时不时蹦出的“心肝”、“娇娇”的满足声。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裴珩沉声命人抬水进来。
碧竹和碧荷早已准备好,将热水备下后,准备去服侍宣姝。
谁料,裴珩抱着盖上衣物的宣姝进了暖房,吩咐她们道:“把床罩都换了。”
二人赶紧说了声是。
裴珩抱着她入了水桶,细心擦拭。
姑娘软玉无骨,一双眼阖上,当真是累到了。
其实自从二人表面和谐相处后,情事方面他已经尽量温柔了,谁知道,每回到半路她就不行了。
裴珩替她拭发,隐含讽意的骂了句,“哪有妖精像你这样不中用的。”
替她擦洗完后,又穿了衣,床罩已经换了新丝绸,将人放上去掖了掖被角,裴珩才吩咐底下的人端来凉水,他泡了片刻,等到压住心底火气,才从浴桶中出来。
他穿好衣物,原本想走,却鬼使神差的走到拨步床边,撩开纱帐,看着榻上的女人呼吸平稳睡的香甜,才放下纱帐转身出了门。
吴拾见他们殿下打开屋门出来的时候,他上前道:“殿下,宋……”
下一秒,裴珩眼神瞪向他,吴拾立马噤声,然后看着他家的殿下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吴拾何时见过殿下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不过,转而一想,太子殿下对待宣姑娘也不是头回这样了。
他竟然都有些习惯了。
待二人走出去,裴珩才问道:“何事?”
吴拾禀道:“宋世子和卫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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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事情了结后,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太子府。
卫九昭转着手中茶杯,看向一边来了就处理奏折的裴珩。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了,自顾自的说:“这端王蹦跶出来的时间真是掐的刚刚好,庆王刚倒,他就出来了。
要说庆王被贬,其中要没他手笔我都不信。”
庆王虽然已经被贬为庶人,但卫九昭还是习惯性的称呼封号。
宋言道:“端王一向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要不是查到盐税案的主犯以及庆王那边的人,和他手底下的有牵扯,指不定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卫九昭冷笑,“这位端王可比庆王难对付多了,之前就觉得他不老实,一出来就把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功劳往自已身上套,不要脸,比庆王还不要脸!”
“如今庆王即将迎娶孟将军之女,日后他的势力只多不少,殿下,需早做安排。”宋言对着裴珩提议道。
“对,他娶孟将军之女,殿下就迎娶成国公之女!成国公常年带兵打仗,威望和孟将军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更何况成国公膝下就一个女儿,殿下同她联姻,等于多了一个助力。”
裴珩久久不语。
宋言和卫九昭总算察觉到不对劲。
卫九昭侧身瞧着裴珩,语调意味深长,“殿下,该不会是不想和成国公之女联姻吧?”
裴珩放下奏折,眉目冷淡。
“也不是只有联姻一条路可走。”
卫九昭散漫的笑意,渐渐凝固起来。
宋言沉吟片刻:“可只有这条路最轻松。”
裴珩微掀眼皮,冷笑出声:“孤从质子走到如今的位置,何时有过轻松的时候?”
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宋言了解他,一旦做了决定便再也不会更改。
可是。
“她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