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刺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算平息下来。
据粗略估计,百姓亡三十余人,其中十一人因踩踏而亡,二十人死于叛贼刀下,一人掉入河中溺亡。
护卫死伤八十余人,死三十八人,伤五十一人。
裴珩听着下面人的禀报,脸色平静的吓人。
面前,是一排穿着黑衣的刺客。
太阳终于出来了。
裴珩长身而立,原本华贵的衣袍被阳光映照,仿佛泡在血色里浸染了一夜,全是血。
跪在地上的刺客们鼻青脸肿,为了取出他们后牙的毒药,下巴被卸掉,只能张着嘴,口水不停往下流,十分狼狈。
他们抬头,看着阳光下的男人,可他整个脸都在背光之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但他周身的低气压,像飓风一样,压的他们喘不上气,内心一片恐慌。
裴珩走了几步,从护卫腰间抽出长刀。
刀身反光,冷冽如冰刃。
他问:“招吗?”
刺客们一愣,心里蓦地油生出不好的预感。
“死士,不怕死是吧。”
裴珩突然笑出来,悠悠的走过去,抓住第一个人的头发,拖到他们面前,身后的护卫整齐划一的提着他们的头,逼着其他刺客们看。
只见那贵公子一般的男人扬起手里长刀,对着刺客的咽喉,像磨刀一样……慢慢的,轻轻的划开,最先划开的是一层皮,然后是筋膜,肌肉……
众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咕噜……”
刺客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怪声来。
他的双眸因恐惧瞪得极圆,下意识想挣扎,可双手被箍得紧紧的,只能以一种奇异的姿势颤抖着。
他嘴里开始冒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已的同僚。
裴珩的动作很轻,那点力气压根不足以让他立刻死亡。
反倒让他痛苦被无限延长。
众人胆颤心惊的看着这一幕。
裴珩松手。
“咚”一声,男人倒在地上,如同一条死鱼抽搐着,脖颈冒出的鲜血像小溪流一样,不停的流出来。
尚有温度的鲜血从裴珩脚底漫过去,他不动,把目光看向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