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云将手中线头咬断,拿着布老虎站起身刚想回答,却听得皇帝在内殿着急的唤人。
众人忙匆匆进殿。
一进内殿,却被里面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宽大龙榻上,半边帷帐低垂,看不清里面情形。
李泽修面色铁青的坐在另外一边床上,一身袍服凌乱,上面还有被打翻的药汁。
李泽修一只手坚决地朝那半边帷帐里面拉人,那人却闹腾得十分厉害,抓着皇帝的手疯狂往外推。
李泽修低声哄了几句,却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拦腰一扛,径自把那人抱了起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如此狼狈,纷纷不敢多看,只跪在地面上低下头行礼。
李泽修瞥了他们几人一眼,冷声道:
“好了,不必行虚礼,郑院判,你快过来看看,她这是究竟怎么了!?”
郑院判领命,从张宽手中接过药箱子后,便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方才知道里面形状。
端贞公主将所有的衾被团成一团,自已则被层层包裹在里面,看不见人影。
皇帝一手抱着她在怀里,另一手想要去拉开她的被子,好叫人给她诊脉,可刚一动作,李浔芜却如同被人宰割一般,开始疯狂的尖叫。
内殿其余人皆被这尖叫声给吓了一跳,只有郑院判面色凝重,眼神紧紧望着端贞公主的脸色。
只见李浔芜的脸色涨得通红,眼底一片氤氲,嘴唇也有些干裂,嘶吼的声音也变得很是沙哑,却依旧在皇帝怀里不断挣扎。
李泽修费尽力气才制住她的手脚,抬头见郑院判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不免有些心生不快,冷声问他道:
“傍晚时不过有些发热,期间醒来了两次,便开始哭闹,闹腾的越来越凶,到底是怎么了?”
郑院判收回目光,沉吟道:
“公主发热,可曾用过药?”
李泽修低头道:
“未曾,朕喂过,她死活都不肯喝。”
郑院判点点头,又道:
“除却发热哭闹,公主可有其他症候?”
李泽修道:
“她…闹着要布老虎。”
说着又道:
“对了,布老虎,那绣字的布老虎可做好了?”
婵云一听此话,连忙将赶制出来的活计奉上。
李泽修拿着簇新的布老虎,放到床榻上,诱哄道:
“芜儿,你快看,这是你的布老虎啊。”
那正裹紧被子发抖的女子一听此话,从厚厚的被子下面伸出手便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