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正在皇帝怀中不断挣扎,听见屏风倒下后,悚然抬起头,登时惊得怔住。
陆卿时被粗粗的铁链紧紧锁在刑架之上,只穿一身白色的中衣,此时遍身血污、脸色惨白,那一双泛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已。
“阿芜……”
陆卿时沙哑地吐声道。
李浔芜见状,心痛如绞,立即将脸转向李泽修的怀中,浑身颤抖起来。
李泽修瞥了一眼那陆卿时,又低头去瞧李浔芜的反应,极为阴冷的笑了一声,沉声道:
“都退下。”
这下,屋内三个主审的堂官,连同那两个用刑的狱吏,皆都噤若寒蝉,眼皮也不敢多抬一下,统统躬身退下。
李泽修却是头一次真正去瞧那陆卿时。
只见那一张白皙的脸五官温润端正,纯然一派温雅的书生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当真算得是清明澄澈。
即使身陷囹圄,受尽拷打磋磨,除了不可避免的狼狈外,也依旧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态,真是做作的令人可恶!
陆卿时颤抖着目光,只看了两眼皇帝,之后便一瞬也不眨眼的看向皇帝抱在怀中的女子。
李泽修唇角一勾,将怀里瑟瑟发抖的李浔芜慢慢放下。
待她站直之后,便拉着她的手走向陆卿时。
李泽修不理会她的僵直与抗拒,自李浔芜的身后伸出一条手臂困住她,又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将人圈在自已的怀里。
姿态亲昵地贴着她的耳边悠悠笑道:
“皇妹不是总说,要来与你的驸马相见吗?”
“今日既然见到了,又为何不说话!”
话音刚落,李浔芜一个冷颤,随后便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要挣脱出他的桎梏。
李泽修皱紧眉头,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腕,触手冰凉,继续冷酷道:
“李浔芜!朕命你出声讲话!”
李浔芜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她睫毛颤了颤,无声滚下两行泪来。
陆卿时见状,心上一阵剧痛,他咽下一口血沫,低哑道:
“阿芜莫哭,别怕,我没事的。”
李泽修阴鸷地看了他一眼,怪异地笑道:
“你有没有事,关她什么事?她怕与不怕,又与你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