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却是在心底里冷笑:
呵,这大宁皇宫连她都容不下,又哪里会容得下她的孩子?
这李泽修是吃错了什么药,大半夜的在这里发癔症。
他洋洋得意地编排了她的人生,还要她对他感恩戴德。
李浔芜对此感到心烦,于是便打断道:
“陛下,请别再说了,我不想生,也不会生的。”
李泽修闻言停了声,皱起眉头看着李浔芜。
李浔芜又坚定地对他重复了一遍,
“我是不会和陛下生孩子的。”
她如今留在宫里伺候李泽修,陪他睡觉,哄他开心,一半是因为李泽修的逼迫没有办法,一半也是为了还他从前对自已照拂庇护的恩情。
等李泽修册封了皇后,册封了妃嫔,有了大大小小的三宫六院,等他开始厌烦自已的时候,李浔芜便能有机会出宫。
届时李泽修她废为庶人也好,保留她的公主位分也罢,总之她能获得自由,不用一辈子围绕着李泽修过活。
这可是李浔芜如今唯一的指望。
若是有了孩子,恐怕这点子指望也要付之东流。
只要一想到,自已要一辈子被栓在宫里面,再同皇帝生下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孽子,李浔芜就如坠冰窟,连血液也阵阵发冷,绝望的浑身发抖。
所以说,她宁可担上激怒李泽修的风险,也要同他表明自已的态度。
果不其然,李泽修被她的话给激起了火气,他松开自已的怀抱,一把抓住李浔芜的后颈,冷笑道:
“不想和朕生孩子?那你想和谁生?到现在还对那个陆卿时不死心吗!”
李浔芜吃痛地扬起脖颈,凄然道:
“陛下想多了。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当母亲的。”
李泽修气得一把扔开手,冷哼道:
“李浔芜,你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当然,你愿不愿意,也同样不是你说了算!”
“朕让你生,你就得生!”
皇帝这话说的甚是无理取闹,李浔芜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与绝望,讽刺道:
“生,拿什么生?我如今这身份,就算是有了,生下来,天下人也都会当这孩子是陆家的。再不济,也会说是我和某个奸夫偷情的产物。”
“我受人唾骂,是我活该,我的孩子并没有罪,又凭什么受千人指万人骂?”
“至于欠陛下的,我一人偿还便是,就不必再扯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