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番话问的属实刁钻,若不是此番情境,倒活脱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后宅妒妇。
陆卿时便是再不谙宫事,也多少听闻过一些传闻。
他同端贞公主成亲前,便有人同他讲公主和太子之间的暧昧。
坊间流言大多是胡闹取乐,再加上昔日安王李泽仲为了夺储,也蓄意编排了不少太子李泽修的丑事。
陆卿时一概不信。
可他此时见李泽修如此行径,也不禁觉察出端倪来。
他看了一眼面色发黑的李泽修,平静回道:
“陛下,臣与阿芜是夫妻,夫妻一体同心,自然是互相体恤、患难与共。”
李泽修被这句话气的发懵,他狠狠剐了一眼陆卿时,又拉着李浔芜的手腕质问道:
“哦?是吗,芜儿?你快说,方才在屏风后面,答应了朕什么?”
李浔芜闭了闭眼,咬紧牙关道:
“陆公子,我们和离吧。”
她说完,睁开眼眸,谁也不看,眼神只落在虚空之中。
李泽修得意一笑,揽住她的肩背,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赞叹道:
“这才是朕的好芜儿,你若早些如此,朕也省得这许多事了。”
随后便抬眼去瞧陆卿时的反应。
陆卿时僵滞在那里,不自禁地张了张嘴,却一时接不出话,只觉气血一阵逆涌。
他怔然半晌,终于从那无措中挣脱了出来,重拾了搅成一团的心绪,才哀声道:
“阿芜,你……唤我什么?”
李浔芜抬头看他,眼神重新换做漠然,平淡道:
“陆公子。如今你我缘尽,还是和离吧。”
陆卿时不可置信道:
“你…你在说什么?阿芜,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
他话还未说完,李浔芜便急不可耐地打断道:
“陆公子,我本就是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又哪里记得住什么誓言?”
“如今你深陷谋逆之罪,我为求自保,自然是要和离。他日公子若是命大脱身,恨我憎我,我都无所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