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猴子面具的,就是神童三郎?”
“是他,是他,就是他!”
从秧马三郎、农具三郎、化学三郎,张川柏进化成“神童三郎”,“神童”成了他的专属代号。
“哟嚯!神童三郎的身手可以啊!挥鞭的架势有模有样,像舞枪弄剑似的!”
“他习武呢!我邻居的侄子的外甥说,神童三郎跟来郎君习剑法!”
“哇!”
张川柏隐约听到众人在说他的名字。
他很淡定。
他知道自己在江都的人气很旺。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酸溜溜不服气,现在已经没有人嫉妒。
因为张川柏跑得太快、站的太高,一下子脱离了同龄人的队伍。
他已经不是同龄人攀比的对象。
再加上,他实实在在做出了有益千家万户的新发明,让他成为少年人崇敬的对象。
这个对象还肯和他们一起玩,跟他们讲故事,简直太完美了!
驱傩队伍游行时,各家各户的小孩子也从家里出来,戴上千奇百怪的面具加入队伍。
他们扮演的是鬼怪,也就是“群众演员”。
小孩子们边走边跳,围观的大人起哄凑热闹……
“我家大胖小子,戴着面具我都认得出!”
“瞧那一双乌溜溜的绿豆眼,从面具的眼眶里露出来!多机灵!”
驱傩的队伍还在方相氏的带领下唱歌:
适从远来至宫门,正见鬼子一群群。就中有个黑论敦,条身直上舍头蹲……
适从远来至宫宅,正见鬼子笑呵呵。偎墙下,傍篱棚……
适从远处到房门,撞见鬼怪一群群,里面有个傻大黑,蹲在家里屋檐上……
歌词唱的,都是英勇无畏的人类,如何胖揍穷鬼、丑鬼、变态鬼、妖精。
经过张家的时候,小狐狸瑟瑟发抖。
我是狐狸,不是精。
我是狗子,真狗子。
嘤嘤嘤。
请傩神打下那只嚣张的大公鸡,赏给我做宵夜吧!
一些人跟着唱,暗暗在心里将驱傩歌里被暴打的妖鬼,换成自己讨厌的人。
那个克扣薪水的无良鬼、刁难人的坏鬼、借钱不还的讨厌鬼……
“拔出舌,割却唇,正南直须千里外,正北远去不须论!”
张川柏一路唱一路跳,经过一个个里坊、一条条大街,似乎从未走过那么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