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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动世家,天下寒门如何入仕?”虽然知道太上皇说的话很有道理,可萧灼还是据理力争,“这朝堂,又如何能安宁?”
萧灼出身萧家,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也是满门忠烈,在朝堂上尚且举步维艰,不敢想象因世家大族一句话而无法入仕天下学子如何艰难。
“这些,你们日后会懂的。”太上皇喘着浑浊不堪的粗气,染指了殷逢玉的墓碑,他克制的说:“也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不想让你们动世家,朕又何尝不想让着天下更加公平些呢?可这些家族牵扯颇深,切莫着急才是。
“当时,我为太子铺的路,如今已经成了英洪帝的阻力,而朕也不再有回头路。”太上皇一字一顿,从最客官的角度说出这些话来:“大周外邦虎视眈眈,泰安帝死后,英洪帝即刻继位,直接执政改了年号,就是为了稳住大周,如今的大周刚刚稳定,表面上是历久弥新,可实际上,说是一潭死水也不为过。”
那些世家大族背后的势力,与南蜀,西域,北渊脱不了干系,若是妄动,恐又是一场大乱。
“大周水深,世家,又何尝不是如此?身为帝王,能做的就是平衡各方势力,世家大族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太上皇呛了几口血,哑声道:“他们的背后,是不可控制的势力,若是妄动,恐天下大乱……”这刚换来的太平又要付之一炬,到时候,恐怕……
太上皇说完就驾崩了,远方传来早就算计好的丧钟。
萧灼和苏煦面面相觑:“这……”
世家背后究竟有什么势力,能让大周的太上皇牺牲自己来拖延时间?
此时,英洪帝才出现,带着哭腔的跪了下来:“父皇!”
他的悲痛欲绝是真的,但也真的没想到太上皇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也更坚定了英洪帝动世家的心思。
这天下姓李,便不该有那么多的烂鱼烂虾腐蚀天下。
“陛下。”
英洪帝跪在太上皇面前,哭的泪流满面:“朕知道父皇的用意,但这次,朕想自己做主。”
熹平元年,太上皇崩,国丧三月,三月内,禁止宴乐,举国同悲。
关于太上皇的死,只有英洪帝知道其中的缘由,就连在场的萧灼和苏煦也不知道太上皇为何突然服毒自尽。
太上皇崩后三日,英洪帝就让萧灼和苏煦出发了,并让暗影煞作陪,英洪帝将暗影煞还给了萧灼。
此行还需要一个人,便是齐溯。
他是郾城城主齐鸿魄的儿子,而他们其中一个目的地便是郾城。
除了暗中随行的暗影煞和明面上随行的齐溯以外,还有萧道成和苏明烨。
还有非要跟着他们的袁毅幕和谢远阖,神冢四杰再次齐聚。
“你们……都在啊。”谢远阖横冲直撞的挤进马车,上来后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发现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师兄师弟早已经在马车上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三师弟跟着也就算了,”萧道成也不知道这次出行竟然这么抢手,竟能让神冢四杰聚齐,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就问谢远阖:“二师弟,你为何也要跟着?”
“凭什么三师弟跟着就算了,而我跟着就得被大师兄质问一通?”谢远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还像昔日在神冢之时那样,不甘心道:“神冢四杰聚齐不好吗?非得撇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