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翻身起来,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大半杯水,走到床榻前,将水杯放在床中间。
“看到了吗?楚河汉界。”陆序扬起下颚。
林识意目瞪口呆,道:“你功夫好,不会越界,我怎么办?”
陆序:“……”这不就是防我的吗?
一时间,陆序羞红了脸,下意识捂着自己发红的耳朵,道:“林识意,你自己想想。”
“我……”林识意没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吗?
陆序转身走了。
林识意一脸茫然,讷讷地看着床上的水杯。
陆序难得白日里在家,赵春月让人做一桌子菜,中午吃了一顿团圆饭。
用过午饭,陆序去官署处理要事,林识意将东风拉进了屋里,指着床上的水杯:“你看。”
“床上放水杯干什么?”东风也是一脸茫然,“那还怎么……”
亲热两个字生生堵在了喉咙里,东风觑了夫人一眼,道:“我好像没有明白。”
林识意羞得脸色发红,却又不知与谁人诉说,想了一圈只有问东风,她说:“你头儿放的,防止睡觉不安分。”
“睡觉不安分?”东风重复一句,“夫人,有人睡觉就喜欢乱动,这怎么改?成亲还要改这个习惯?那我一辈子不用成亲了。”
林识意没弄明白,反而更加茫然了,坐下来,凝着水杯,久久不语。
两人正是疑惑,南风走进来,“夫人,陆家三爷四爷五爷带着夫人来了。”
“让赵夫人过去即可。”林识意冷笑一句,陆序在的时候,三房人都不来,陆序一走,迫不及待地过来了,摆明欺负她。
东风也撸起袖口,道:“我去看看,不行就一拳打出去,都不是东西。”
最后一句话,与陆序说的话一样。
林识意思索道:“我也去看看。”
她去的时候,赵春月已进去了,她没有进去,站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赵春月,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哎呦,你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你黄昏跑过来,早不早晚不晚,人话不像人话,鬼话不像鬼话。你这让我怎么回答你?”
赵春月一面说一面笑。
“姓赵的,你不过是一个乳娘,是陆家的下人,赶紧滚,让大郎媳妇出来。刚成亲,就不认长辈了,有她这么做当家主母的吗?”
“就是,商贾出身就是不懂规矩,入了大户人,只怕高兴得一夜睡不着觉了。”
林识意笑了起来,她是当家主母,躲过了今日还有明日,他们会没完没了地来闹事。
“东风,我们进去。”
林识意跨过门槛,东风提了刀,随后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