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雨潇反问:“姑娘是认为,我这时应该只是一稚子,时过境迁,如今的我,应该站在今朝帝王的立场?”
望菱笑笑:“是啊,如今的国号为昌隆,当年活下来的孩子确实有大半觉得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昌隆人,我以为姐姐也应该如此。”
蔺雨潇只道:“那时我已记事,我的国家姓蔺,国泰民安,昌隆繁盛,却不应该是昌隆国。”
她‘哼’的一声,极尽讽刺。
望菱突然在一边轻轻笑出声来,见蔺雨潇投来疑惑的目光,望菱道:
“我以为姐姐这样的老好人,该不知何为仇恨,若是你的仇人站在你的眼前,此人已油尽灯枯,却双手呈上一剑,想取得姐姐的原谅……”
“我会毫不犹豫取剑杀之。”蔺雨潇道。
望菱点头,若有所思,余光一直注意着蔺雨潇,微微张嘴,欲言又止,却见蔺雨潇的注意力只在幻境之中了。
料理了十几只鹰犬,麻衣众逃跑的动作迅捷不少。
说书人似乎心情不错,时不时回头看双眼麻木的少女,随后刻意放缓脚步,与四耳同行,歪头看着四耳仍受昼天山钳制,说书人这才贱兮兮凑到四耳面前。
“小妹妹,脸色怎这样难看,该不是心疼你那些下属了吧?”
四耳自当不予理会,小的不搭理,说书人自然是去招惹老的,冲昼天山努努嘴,示意他去探探小徒弟的口风。
虽说是四耳的师傅,但昼天山一向害怕自己这个天才徒儿,四耳那时还跟她在南辰山派时,小小的一只,却凶得很,在同龄人之间又成熟得可怕,比之三十岁的成年人也是绰绰有余,在武学上,四耳往往是一点就通且举一反三的,所以,不过三年,昼天山已经没什么可教给四耳的了。
恰逢国难,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看法,带着一身本领探进宫廷中表忠心,一跃成为鹰犬阁阁主。
昼天山瞪了说书人一眼,说书人又将眼色使回来。
最终,昼天山叹叹气,硬着头皮喊了声四耳从前的名字:“栾清。”
说书人的意思昼天山不是不懂,四耳坐上鹰犬阁阁主之位后,师徒俩又是两年没见。两年,会见识许多东西,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信仰。
四耳果然脚步一顿,僵硬地回头。
昼天山又道:“总有人要牺牲,至少,死的不再是蔺朝人,而是鹰犬的走狗。栾清,两年未见,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四耳抿着嘴巴未答话,扫视一圈周围的人,除了蔺秋风、昼天山、说书人三人,其余的麻衣众见她的眼神中都是恨意,他们不知情,只当四耳是个手起刀落的小刽子手,若不是他们的领头人不让,对她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而在场的人中,除了自己面罩被丢弃,其余包括那三位前辈在内,人人都已经遮上了面目。
四耳这样的沉默更是让这三人琢磨不透,若是杀之,便是背信弃义;不杀,却担心四耳早已生出异心,会害他们满盘皆输。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表面上讲着情谊,却唯恐一点小小的变数波及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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