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骤然响起三道清脆的掌声,沈逸成回过头,只见沈迟叙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
“皇兄这府里当真不叫人白来,我瞧着比南府的戏班子有趣多了。”
沈迟叙眯了眯眼,抬脚走到沈清眠身边,忽地热气贴过来,沈清眠别过头身子止不住颤了颤。
沈迟叙看笑了,嘴上又继续道:“皇嫂也是有本事的,不光花精力管小辈的铺子,还得给我们找乐子瞧。”
他说着话,手上状似无意地勾起沈清眠肩上的一缕头发,修长的手指绕着摩挲,惹得沈清眠蓦地僵了身子。
沈逸成原以为他只是来看戏的,这话出来他反倒摸不清沈迟叙的意思,他摸了摸胡子,试探道:
“眠眠的铺子是要归还的,这事我做主了,即刻叫人将地契取过来。”
沈迟叙不说话,依旧笑着看他,众人瞧着更是大气不敢出。
他不说话了,沈迟叙自是无所谓的,空气愈发焦灼,沈逸成熬不住了,额间觅出的汗滴进眼里,他眨了眨眼,正觉得要说些什么,忽的看见小厮取回了铺子跑过来。
他接过地契,这才发觉沈清眠是留了面子的,手头上纸张叠成一把,不用数也知道足足有几十张的分量:
“以后眠眠的铺子便交由她自己管,你好好忙后院的事吧!”
林乔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带着霸占女儿铺子的事都传了出来,今日真是丢尽了脸。
她抬起头,说着些教沈清眠如何管铺子的话,想要留住最后的体面,被沈逸成不耐的叫了停。
沈逸成摆摆手,诸同僚也都十分给脸地向外走去,沈逸成也知道,他们明面上不说什么,可不出片刻这事便要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了。
院子里还留了夏紫鸢三人,她心疼地拍了拍沈清眠的手:“我与承良过不了几个时辰要入宫述职,怕是不能再继续陪你了,你若是住不惯便来找我们,有委屈也尽管开口。”
她顺了顺沈清眠的头发:“只要我们萧家还一日有人,再大的委屈也能替你讨回来。”
从前萧家夫妇常年在外,便是萧玥儿也聚少离多,更别提沈清眠了。
可眼下夏紫鸢的这番话让她如同旱亖在沙漠里的人骤然得了清泉一般,原来真有人这么惦念她。
沈清眠点点头,再控制不住心底的暖意,她强忍着才不让眼泪掉下来,又缓了好一阵子才将几人送了出门。
告别几人,沈清眠独自坐在离湖不远的地上,水总是让人宁静,她现在也确实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身后忽地传来一句话,沈清眠转头便对上一双轻佻的黑色眸子,她立刻别开目光,闷着头不理人。
“问你呢,怎么学不会回话?”沈迟叙挑眉:
“转过来。”
小姑娘头也不抬,脸埋在胳膊里,依旧不理人。
“要我帮你?”
沈迟叙不耐烦地伸了手,面前纤细的手腕被攥在手心里,他用了几分力,不容拒绝地将人拎了起来。
蓦地一股凉意滴在手面上,沈迟叙跟着一愣,他看着面前小姑娘红着眼眶。
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