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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陛下记挂,信中所言,一切都好。”
闻言淮宁轻轻点了点头,又很是欣慰的闭上双眼:“那就好。”
这三个字带出淮宁有些低沉费劲的低喘,叶之砚见淮宁阖了眼,心下想来淮宁应是不会拒绝,随即就抬手探进被中为淮宁揉着胸口顺气。
揉了半晌,淮宁似乎恢复了些力气,复又重新睁开双眼,有些迷离与朦胧的努力将叶之砚的身影在自己瞳孔中聚拢。
“等过些日子,北疆局势平定,西域恢复往常,朕会安排妥当,送你去西域。”
这句话惊的叶之砚落在淮宁胸口上的手蓦地加大了几分力度,他神思尚且还不清明,未从淮宁所言中理清思绪,整个人有些混乱。
叶之砚面上迷茫一片,又怕手上没个轻重弄疼了淮宁,眼见淮宁好些便也顺势收回了手,望着淮宁的双眼已久懵懵懂懂。
“陛下为何…要将臣送至西域?”
“若是一切如常,其实勒其自然会为了你重回中原。但如今风云诡谲,物是人非,他碍于身份也许常会…处处受限。所以送你去他身边,便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叶之砚一时讷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栀子花
自从淮宁病重,他从未有过这些旁的想法,更没有想过要离开大淮去往西域。
就算那处有他心之所爱,可他当然不能那么自私,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为了一己私欲就抛下一切离开。
每日他一睁眼,想到的便是淮宁夜晚可曾发作过,今日会不会有好转,他若是重新调整药方,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些千篇一律的念头日复一日充斥着叶之砚的脑海,填满了他整个人所有闲暇的空闲时光,他根本分不出旁的心思来想其他人或事。
何况眼下淮宁病的这么厉害,若他说走就走,淮宁有个三长两短,他当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本也是得益于他方才能与西域交好,但他如今身死,这层和善的纸终究都是要被撕破的。没有他,这一切的平衡本也就被打破。”
淮宁深吸一口气,忍住喉头泛出来的痒意,硬是压下了一阵咳嗽。
“但你不必担心。西域王心胸宽广,这些事绝不会迁怒你与勒其。”
闻言叶之砚猛然抬头,他如何不知?颜礼身份特殊,就算他不曾在大淮的土地出事,但若要怪罪,自然会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与淮宁脱不了干系,届时盟约破碎,交好不再,自然是要对大淮发难的。
但淮宁神色平静如常,他心知肚明,就算西域王要对自己发难,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非因为自己要他留在大淮,而是乖乖听从西域王的话早些归往西域,是不是他就会平安无事?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匆匆离去,所以才会在沿途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