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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妻,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妾,长久以来的恩爱与情意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任换作谁人都无法接受。
自然…淮宁也并不例外。
兰狄尉连的手指轻轻定格在淮宁的薄唇之上,淮宁安睡时唇瓣微微上翘,虽略微泛着紫甘,却还是让人浮想联翩。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有些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
可飘忽不定的思绪越来越远,兰狄尉连突然想到了淮宁身边同他亲近的柳昭旻。
这些日子淮宁将柳昭旻派至各州巡查,从前他本也并不太关注此人,可慢慢的却发觉淮宁对他与众不同。
并非二人之间似有不寻常的情意,而是在这些方面对柳昭旻很是看重。
兰狄尉连微微眯了眯眼,还有昨日他来时那个少年,似乎也与淮宁关系匪浅。
“你真难懂。”他笑着用指尖略过淮宁长长的睫羽:“但有时候,你的心思也都全然写在脸上,便是——藏也藏不住的。”
窗外夜雨依旧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殿内那一盏孤灯被猛然飘过的一阵急风熄灭,登时让整个大殿都昏暗无光。
周身的一切事物都全然隐没入了黑夜之中,也无人能够瞥见兰狄尉连唇边随着烛火熄灭一同埋藏进暗中的笑容。
雨下了整整一夜。
淮宁身体一直都并未好全,昨夜又是伤心欲绝。昏睡良久,直到傍晚兰狄尉连重回了宫中方才悠悠转醒。
而兰狄尉连轻车熟路进了养心殿内内阁,正巧望见初醒没多久的淮宁靠在床榻边,身体无力,止不住的往下滑,闭着眼有些烦躁的避开和安喂过来的清粥。
叶之砚坐在淮宁身后扶稳了他的身体,和安尝试了许多次,每每把粥喂到淮宁唇边时他都能感觉到淮宁侧身紧紧贴着自己,极力去躲避那白玉瓷勺。
兰狄尉连笑着走到床榻边,眼睛里就如同望不见身旁的两个人似的,凑到淮宁面前问道:“醒了?太医已经看过,并无大碍吧?”
谈及叶之砚,兰狄尉连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落在叶之砚身上。
淮宁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双眼无神的目视前方,兰狄尉连反倒觉得自己心里想要征服淮宁的劲儿又窜上来了。
“我来吧。”他拿过和安手中端着的碗,随即就坐了下来。
默然凝着淮宁一动不动,虽然并未言明,可一举一动都是在对和安和叶之砚下逐客令。
和安站在兰狄尉连身后怒目而视,双手紧握成拳略微有些颤抖。
见他如此叶之砚倒是冷静很多,他拿过放在一旁的软垫,慢慢把淮宁扶起来靠在软垫上代替了自己的搀扶。
“您好生休息。”
一句不痛不痒的嘱咐说完后,叶之砚无视和安瞪着兰狄尉连快要从眼眶里掉下来的怒气冲冲的眼珠,拉着他手上又加了几分拖拽的力度把人带出了大殿。
方才有人在此实在是太过令人厌烦,直到耳边响起大门全然合上的声音,兰狄尉连才笑着舀起一勺粥来喂到淮宁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