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些话时,淮宁只觉得自己心脏抽痛的他难以呼吸。他双眼空洞无神的抬手用力按住胸口,和安亲眼看见一行清泪无声的顺着淮宁的脸颊往下淌。
“陛下,国师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他也一定,会亲口将这些迫不得已告诉您。”
和安拿过手帕轻轻为淮宁擦拭眼泪,而淮宁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球,忽而轻笑出声。
“从一开始,本也不该这么贪心。想要将他占为己有,幻想和他…相守一生。”
“您与国师能有今日实属不易,这一路艰辛奴才们也都一一看在眼里。何来陛下贪心一说?这本也就是国师心中所想。”
和安跪在榻边,用力攥紧手帕的骨节凸起,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朕本以为,他与朕大婚就算是得了西域王应允与祝福。就算有万般不能,为何非要…非要选在他即将与朕结为夫妻的那一日强行召他回去?”
淮宁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仿佛被利刃割裂一样痛苦的撕心裂肺,眼圈在这一顺利被一层氤氲水雾的透红所覆盖。
淮宁想不明白,分明是他即将嫁给颜礼,颜礼分明很快就是他的夫君。
可为何偏偏是在新婚之夜让他承受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痛苦,又为何要他的夫君另娶他人?
倘若从始至终他二人的婚期本就不能作数,早些让他接受这结果总好过在即将得到前却让他如坠深渊失去一切。
比起他自以为是的空欢喜,不如从始至终就告诉他他从未真正拥有过颜礼。
他二人只差一步,所谓的大婚礼成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可在此之前,许下的山盟海誓与漫漫长夜诉说不尽的情意绵绵到底又算什么?
而如今他当真害怕,害怕连见颜礼最后一面的资格他也不再拥有。更害怕就连听颜礼亲口告诉自己他会另娶他人的话都再听不到。
心脏最柔软的位置像是被人生生掐住,那份痛楚就是散不去,反而越来越浓烈。让他连呼吸都带着凌迟肉身的疼。
淮宁几近室息。任由他不敢置信,却无法控制自己浮想联翩。
他日日期盼着能收到颜礼那一纸书信,可现下却告诉他,那北疆公主不仅要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朝夕相伴,甚至因为要面见她,所以便一日又一日的推迟了他收到梦寐以求书信的日子。
心脏疼到淮宁周身颤抖,就连躺都有些躺不住。胃里一阵抽噎的疼痛,淮宁用手撑住床榻,大口喘息到干呕起来。
“陛下!”
和安心下一惊,急忙拍着淮宁的后背轻轻为他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这一阵呕意,和安慢慢把淮宁扶回床榻,满目忧愁的伸手为淮宁揉着胸口。
“国师何曾对您食言?他既要您宽心,既说了要与您结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便一定有对您兑现诺言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