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升了堂,先初步审理调查情况。
邹万氏磕头磕的额头都出了血,哭的几欲晕厥过去:“大人,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这福绥郡主,杀了我全家啊!”
她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这场火灾中,她下半辈子的指望都没了!
顺天府尹一拍惊堂木:“放肆!福绥郡主乃陛下亲封,岂是你可以随便攀扯诬赖的?!你既是口口声声说此间惨案乃郡主所为,可有证据?”
说着,顺天府尹下意识瞥了一眼杏杏。
杏杏乃是当朝郡主,自然不会跪在堂下等宣召。
她坐在一侧的旁听椅子里,神色很是平静。
邹万氏跪在堂下,顶着磕出来的一头鲜血,哭道:“大人有所不知,那贱人……”
“放肆!”顺天府尹又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在陛下褫夺郡主封号之前,郡主都是我朝郡主,身份高贵!岂容你言语侮辱!邹万氏,念在你突蒙大难,神志不清,本官本次就不予追究,若如你再犯,便先受上十板子!”
邹万氏忍辱负重的深吸一口气:“是,大人,民妇定会注意。”
顺天府尹“嗯”了一声,又道:“你先前说郡主让人灭你全家,可有证据?”
邹万氏满眼都是深仇大恨,急急道:“启禀大人!我儿昨日言语不慎,得罪了郡主,当晚就遭了灭门之灾!大人您说,我们邹家刚来京城,除了郡主,可以说是与人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也就是说,除了郡主,还有谁会对我们动手?!此事定然福绥郡主所为!”
邹万氏眼中流出血泪来。
顺天府尹道:“除此之外呢?人证物证可有?”
邹万氏哭道:“得罪了福绥郡主的我儿已然化作一具焦尸,惨死在大火中,难道还不够当做证据吗?”
顺天府尹有些为难的看向杏杏:“郡主,您是否当真与邹家人起了冲突?”
杏杏平静道:“不叫起冲突,是对方单方面冒犯我。我没有理会,直接走人了。”
顺天府尹还没说话,邹万氏便凄厉的叫了起来:“大人您看,她自己都承认了!说我儿子冒犯她!我儿子前些日子因着她刚生受了二十大板,如何再冒犯她啊!”
顺天府尹一时间有些迟疑。
毕竟,从现场勘查结果来看,邹家人确实更像是死于仇杀。
可惜的就是孙家家丁来帮忙的时候,侧重于救人,那些匪徒以为邹家人都死光了,能跑的都跑了。
有两个落单的,在与孙家家丁搏斗中死在了火场里。
此情此景,除了仇杀,再无旁的解释。
邹万氏说他们刚来京城,顺天府尹先前调了城门那边的入城记录,还真如邹万氏所说,他们刚来京城没多少日子。这样说来,他们有这么一个出手就是灭门的仇家的概率,也不是很大……
顺天府尹心里一凛,总不能真是福绥郡主让人干的吧?
顺天府尹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杏杏。
孙期颐却站了出来,拱了拱手:“大人,小人有不同见解。”
顺天府尹知道这孙期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眼神一亮:“小孙大夫有何见解?”
孙期颐指着那几具尸体上的伤痕:“这几位死者,死前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伤口呈特殊形状,有些许翻口,显然是被人拔出武器时带出了些伤口里的血肉。这样的伤口,极有可能是一种宽刃兼具倒刺的武器造成的,像这样的武器,因着太过阴狠,我朝立朝初期便立法不再使用,这些人的武器所出何处,实在让人费解……另外,方才郡主家的侍卫所用兵器我也看了,是普通的刀剑,与尸体上的伤口并不吻合。”
顺天府尹听得若有所思,连连点头。
邹万氏却是不同意的叫了起来:“也有可能他们是故意换了武器,就是怕旁人认出来!那般古怪的兵器,若不是刻意误导人,谁会用啊!这一定是她的阴谋!”
孙期颐挑了挑眉,笑了下,倒也没与邹万氏争辩,只是看向顺天府尹,屈膝行了一礼,表示自己说完了,退到了一旁。
邹万氏却心中发急,竟是直接朝杏杏喊了起来:“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早早就备下那样的人手与兵器,就打算杀了我们泄恨?!”
顺天府尹听得云里雾里:“邹万氏!你又在胡诌什么!”
杏杏平静的看向邹万氏:“你是心下太清楚,当年对我做了什么,所以才觉得我会找你复仇是么?”
邹万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