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同行,萧清是要去国子监上学,薛玉则是简单打扮了一番先去萧王妃那边候着,全了礼数。
分别之时,萧清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薛玉,想要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薛玉只觉得他今天从起床起的表现就很奇怪,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条筋,会不会是在书院学习不适应?想到这,薛玉鼓励了萧清一番:“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跟着国子监的师长学习就行。”
萧清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不让你担心。”
薛玉笑着纠正他,“是让你自己对自己放心,与我没什么关系。”
福寿院内,萧王妃正在点手下的管家婆子们。
每月查账验收的日子便是这几天了,中馈皆在萧王妃手中捏着,不仅有大房这一家人,二房的吃穿住行全都算在王府的公账上,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往年萧王爷不在府中,一切用度都由军中管。这回多了个正经主子,府中开销也变多了起来。
自打萧王爷回来后,五天有三天不落屋,全在外头喝酒见朋友,连薛玉都有好几次在天擦黑之时,见到这位公爹从外面回来,一身酒气。
余下的两天中,有一天会去清雅院陪婉夫人,剩下的一天就待在书房。
据丫鬟们从福寿院打探来的消息可知,王爷和王妃明面上都不留情面了,王爷更是晚上也宿在书房,看上去两人不是夫妻而是仇人。
这不,萧王妃一大早就动了肝火,捏着账本上的一处错漏,把管事的大骂一顿。
李妈妈站在一旁,为王妃顺气,“主子您消消气,下人们要打要罚都悉听尊便,莫要伤了您这金尊玉贵的身子骨啊!”
萧王妃如何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实在是在府中日日见到萧则望那张臭脸,心中忿忿不平罢了。难得有个出气的由头,可不得好好发泄一番。
她烦躁地翻过账本,又问了府中各处管事报上来的情况,挥挥手让众人离开,这便是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春夏之交的天气总算是暖和起来了,萧王妃一发脾气就感到浑身发热,郁郁不得平。李妈妈支使小丫鬟来给王妃摆扇,一面玉骨扇带来了些许微风,将萧王妃心中的火气摇散了几分。
这逐渐变小的心火在她看到薛玉侯在门口时,有变大且愈演愈烈之势。
前几日萧王妃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磋摩薛氏,却总被对方轻松化解。要么就是一板一眼地也执行了她的要求,要么就是抬出老王爷来压她。
萧王妃在她手中已吃过两回亏,见斗不过对方,也歇了针对薛玉的心思。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薛玉就乐见其成,一见到这个庶媳,就想到那翅膀硬了的庶子萧清,以及那借口拜佛躲在清雅院不出来的婉夫人。
她知道丈夫定期会去清雅院探望,起初还会巴巴地盼着他来福寿院,等人过来了,又拉不下脸,只有臭脸色可看。萧王爷自知惹了正妻不顺眼,自觉睡到了书房。
这回看见薛玉,萧王妃透过她看到了背后的婉夫人,心里堵得慌,又没法在薛玉手中占到便宜,只差了陈妈妈出去将人送走。
薛玉在门口站了不一会,便见陈妈妈过来唤她。原以为这是让她进屋的前奏,没想到陈妈妈直接让她走了。
还附带一句:“往后二奶奶也不用来了,我们王妃专门叫二奶奶的时候,您再来便是,请回吧。”
虽不知萧王妃这样做是为何,但薛玉懒得管她那点小心思。这可意味着她能多睡不少时辰呢!
薛玉:很满足很快乐,接下来要去搞事业就更快乐了。
她预计先去国公府家找宁夫人,将菜田的事情办妥。顺路上看看哪里的店铺适合,等有了本钱便买间铺子做菜行。在菜行开起来之前,还得去官府登记造册,将铺子过了管家明路。
马车出了王府,一路行驶到正南街,穿过这条街再往前一些,便是宁国公府的宅子。
初次登门拜访,又来得唐突,薛玉担心宁夫人不在府,或者是失了礼数,先派随行的银瓶拿了王府的对牌,去国公府门口问问情况。
马车便在人流往来没有那么密集的路边停下了,薛玉坐在车里,刚好能从窗外望见正南街的一番景象。
此处游人如织,往来走商之人也不少,许是因为靠着富人居住区的缘故,整体装潢显得上档次些,也没有那种寻常商街的混乱感。
薛玉默默记住这块区域,盘算着回头去实地考察一番。
银瓶拿了王府的对牌,很快就得到回复上了马车,一脸欣喜:“夫人,您要找的宁夫人今日正好在家,国公府的人说是请您进去呢。”
薛玉微微颔首,初次登门拜访,又是有求于人,她准备了一匣子玫瑰点心。
这点心倒是与她和系统无关,只是薛玉在王府里吃过这道点心,觉得玫瑰花的味道很浓,此次便装了一些来。
被国公府的小厮客气地迎接了进门,薛玉并两个丫鬟,在侍女的引领下,到了一处小亭。
一路上不乏见到诸多仆人,皆安静地做着自己手里头的活计,少数几个出声的则是管事模样的人,在分配活计。
亭子里正是宁夫人,笑意盈盈地望着薛玉:“薛妹妹可算是来了,让姐姐好生想你。”
哪里是想我,怕是想的那幢买卖吧。薛玉暗想道。
但这也无妨,商人逐利,宁夫人既然管着自己的商铺,那便也要追求利益最大化,是以薛玉不会在心里对这事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