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没想到薛玉会作此反应,并未躲开,由于力气不够踢脚只落在他膝盖上,反倒是薛玉被反作用力震得往后坐。
她本就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此时脱力本该倒在地上,意外的是被来人接住,鼻尖挨着对方的衣襟,淡淡的香气袭来。
“薛姑娘,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传来,薛玉抬起眼皮看到的人是萧清。
她暗自庆幸来人不是那图谋不轨的柳传风,在萧清怀里翻腾,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微弱的音节。
萧清疑惑地凑近些听,女子吐气如兰,似是极力忍着什么,“带我……回……府。”
他不曾见过薛玉这般模样,很明显是不正常。他本约了薛玉,早晨因嫡母不满他请安太晚,在微冷的春日冷风中站了一个时辰,体力不支倒下,卧床好些时候才缓过来。
原本生母婉夫人来看过他,掉了几滴热泪,也建议他呆在府里好生休养。
可他想着不能失约,还是强撑着起床出行,是以到怡园楼时稍有些晚,方下马车就见到拐角处奔跑的身影像极了薛玉,而且步伐踉跄,像是身后有人在追。
萧清便上前查探,哪想到此人真是薛玉!
见对方晕晕乎乎,香汗不止,萧清抬手搭上薛玉的手腕,欲把脉诊断一二。
许是热浪中忽然接触到一丝冰凉,薛玉不自觉地想获取更多凉意,主动把脸往男人的大手上贴,喃喃道:“好舒服……”
萧清发觉不对,赶忙用侧过身体挡住薛玉,这里往来行人众多,人多眼杂,让别人瞧见薛玉失态的模样不妥,“薛姑娘,贵府的马车在哪?”
薛玉贴得十分舒服,意识不清醒的她顺着萧清的手臂攀附向上,四处乱蹭,哭哭啼啼闹着要回家,已然神志不清无法回话。
萧清被她的热度传染,分出几分心神来按住她乱动的手,俊脸已红透了半边天。
他不知薛玉经历了什么,但多半是遭遇了暗算,不然也不会呈现出和往日判若两人的状态,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薛玉的症状。
“薛姑娘,你忍一会,我送你去医馆。”
美人怀中坐,他忍耐得更辛苦。萧清把薛玉抱上他的马车,耐不住薛玉如同八爪鱼一般缠上来,宽敞的车厢也显得逼仄,空气也变得黏糊。
薛玉漫无章法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凉意,逐渐往上蹭到他的脸,马车经过陡坡时车身震荡,薛玉一偏头便挨到了他的嘴唇。
萧清只感觉脑子瞬间宕机,好似有烟花在耳边炸开,懵懵懂懂间薛玉贴得更起劲,像在品尝美味的食品。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痛苦抑或是享受,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坐垫,一动不动。
车厢外的福禧提醒他到医馆了可以下车时,萧清猛然惊醒,推开薛玉,唇齿相连处发出“啵”的声响。
他已汗湿了后襟。
以防有外人看见薛玉的形貌,他拿起车厢内的毯子将其裹住,只露出一个头,匆忙绕到医馆后门。
木门被推开,一位老妇走出来,欲往外头的簸箕里丢药渣。
“哎哟,清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婆婆,这位姑娘中了药,烦请您准备下药浴,立刻马上!”
见萧清神色紧张,王婆婆二话不说立马吩咐医馆的伙计去做,又凑到萧清身边询问:“清哥儿,这姑娘是中了什么药?老身好去备药。”
“大差不差是……媚药。”
王婆婆一惊,打量着两人,“她可是您那位未过门的妻子?”
萧清“嗯”了声,又不放心地叮嘱,“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对她名声不好。”
薛玉躺在萧清怀里哼哼,她难受得紧,还被裹上毛毯,热上加热,挣扎着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