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崔帏之小心地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梁帝,挠了挠头:
“陛下,虽然我现在还是不懂你为啥生气。。。。。。。但是你生气肯定有你的道理吧,我爹说了,君对臣,罚也是赏,我作为臣子不该多嘴,所以陛下想赏我还是想罚我,臣都没意见的。”
他顿了顿,又重重磕头道:“不过江锡安身体不好,受不得罚,他日后还要提笔,陛下可不可以不体罚他,让他去扫扫地刷刷马桶就好了。”
梁帝无语:“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话都给你说完了是吧?”
崔帏之嘿嘿一笑,小傻狗似的:
“当然您是皇帝啦,我怎么可能当皇帝,我这么笨。”
梁帝瞟他一眼,随即抬起了手。
崔帏之膝行过去,低下了头。
梁帝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这次就饶过你一回。”
崔帏之“哦”了一声:“那江锡安。。。。。。。”
“他在烈日下跪了几个时辰,也够了。”
梁帝叹气说:
“凤卿,你晚些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谁在武场内放的铁钉。”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相信崔帏之是清白的了。
乔云裳紧抓帕子的手微松,绷紧的后背也微微塌下,紧张的情绪散去,理智回归,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了。
他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傻呵呵地吃梁帝递给他的桃花酥的崔帏之,心想这傻狗怎么什么都吃,也不怕桃花酥里有毒。
。。。。。。。。说不定他小时候就是吃了有毒的桃花酥,把脑子吃坏了。
乔云裳想。
得想办法提醒他一下,让他别太张扬,免得被人盯上。
下午考射箭。
崔帏之下午换了一件黑色洒银纹的短打,在黄昏下仿佛有银河流淌在他身上,曜黑的腰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和挺拔笔直的身材,他低着头调试弓,脑后用蓝色绣合欢长缎带扎起的泼墨般的高马尾随风飘散,洒落几缕在肩膀上,衬得脸皮愈发白净隽秀。
乔云裳悄然走到他身后,伸出指尖,将他落在肩膀上的发带放到脑后。
崔帏之没料到他会出现,吓的一抖,瞪圆眼睛回过头,见是乔云裳,才收了瞳孔里的警惕,朝乔云裳殷切地抖着耳朵摇尾巴,就差没绕着他转了:
“娘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