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要谢谢太后娘娘的厚待。”
“哎哟,这都是应当的呢,太后听闻过皇后娘娘的事迹,一直都想见呢,今日只希望两位能尽兴,莫要拘束才好。”
一路聊着,便到了慈宁宫,四处张灯结彩,红灯悬满枝头,喜庆热闹里,已有不少宾客到场,正把酒寒暄。
望见宁清窈和皇后出现,宾客霎时蜂拥而来,纷纷讨好问安,争先恐后地结交,其中更有谄媚的,将话说得花朵一般,天花乱坠。
皇后素来是好心性,温柔有礼地一一应答,耐心十足。
宁清窈淡眸扫视着人群,却鲜少接话,只觉得心头凉意更盛。
从前她是宁家大小姐时,从不曾见他们有这般热情,如今是金国大公主了,倒有如此多高官世家来阿谀奉承。
想到此,她挽住皇后手臂,淡淡道:“这一路行来,母后稍有疲惫,我想扶她过去坐下歇息,还请各位成全。”
众人忙殷勤地让开路,却不肯轻易离开,仍旧是围绕在她们身侧,簇拥着她们一起前行。
宁雅沁坐在角落里的位置,满含嫉妒的杏眼死死盯着宁清窈,用力攥紧手中酒杯,近乎要将酒杯给捏碎。
悉心准备数日,打扮得花一般娇嫩,却无一人理睬,反倒是宁清窈清闲数日,赚足了风光和噱头。
风吹拂过她淡黄的裙角,拂在她娇俏动人的脸庞上,却只烧热了她眸中怒火和嫉妒不甘。
宁清窈似有所觉朝此处望一眼,清淡眸光在她脸庞一晃而过,便轻描淡写地收回,仿佛她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啪一声,宁雅沁感觉头脑里那根理智的弦丝断了,豁然起身便要向宁清窈冲去。
但此时——
“都围在此处做什么?”
冷淡懒散的低沉嗓音忽响起,空气仿佛骤然冷下来数度,让正在簇拥着宁清窈和皇后的人都是一僵,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宫门口。
谢昀墨袍玉冠,款步而来,模样慵懒随意,却因权势鼎盛多年,让周围官员官眷仿佛霎时便感觉到无形威严压来,让人透不过去。
“还杵着做什么?”
淡淡话音再度说了第二句,所有人便都做鸟兽散,还了宁清窈和皇后清静。
“娘,先坐在这里。”宁清窈轻声说着,扶皇后先落座,才在嬷嬷指引下坐在下首左边的第二。
方落座,她便见余光里如风般掠过道墨袍身影,洒然落座于她身侧。
宁清窈执杯的手微顿,旋即恢复如常。
嬷嬷呆一呆,却是满脸为难,不得不开口:“王爷,您这位置……是太子殿下的,您应当坐在对面,右边首席。”
谢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深邃眸光却冷冷的:“本王偏要在这,如何?”
“王爷,这怕是不合适。”嬷嬷坚持道,“席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您这样……不是抢了太子的?太子是储君,这可不是什么好说法,怕是要有人说王爷您居心叵测,有不敬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