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声轻轻地握住宁含的小臂,将她的手放在盘子上方,“好。现在可以放下去了。”
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在小幅度的抖,江途在干什么?室内太冷了?不可能。帕金森?年纪轻轻帕金森?那还怎么拿到切菜当厨师?
宁含脑袋胡乱想着,嘴上一点没耽误正事,“下一步做什么?”
宁含手腕上的伤江景声从未见过,是被什么东西不小心割伤了吗?
或许是想的太入迷,或许是过于心疼,或许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江景声问出口。
宁含也不遮掩,“不太记得了,好像很久之前就有了。”
“很久?”
这个伤疤宁含并没什么印象,“说实话,我真的不记得了。”
“痛吗?”
江途的声音闷闷的,压抑着某种情绪,虽然克制可宁含还是嗅到了一丝的哀伤。
他们相识的时间不超过三天,这个名叫江途的男人对这道疤痕的情绪反应不似一般人对她的难过和心疼。在沉默中,宁含品读到失落和浓烈的后悔。“没印象。”
这个江途实在太奇怪了,该不是什么骗子之类的,想要把自己的钱都骗走吧?
宁含暗自想,还是快些把这道菜学了,把他送走吧,“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江景声对宁含可谓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宁含不小心磕着碰着,就连拿个锅他都赶忙制止。
“只是一个锅,不会怎么样。”
此刻,在江景声眼里,厨房是最危险的地方,盘子可能变成利器,铁锅可能摔在地上砸到脚,燃气灶可能会引发烫伤、火灾。
“我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残废。比起特殊对待,我更希望能被平常对待。”宁含握着锅柄,将它“抢”到自己的手里。“这不让碰,那不让拿,我要怎么做饭吃?”
“江先生,现在可以教我了吗?”
“好。”
教学的过程中,名为江途的厨师很沉默,不再和自己扯闲话。
“鸡块下油锅可能会有油喷溅出来,需要小心一点。”
“那我或许需要一个手套。手套在柜子里。”宁含如愿带上手套后,“可以开始了。”
江景声手艺还算不错,当一锅香喷喷,呛鼻的辣子鸡被端上桌之后,宁含心满意足的闻了闻道谢。
“我还带了别的材料,再给你做一些别的菜?”江景声道。
“这会另外收费吗?”宁含眉毛一挑、
“不会。”
宁含欣然接受,等一下苏锦和伍亿过来,只有一个菜和寒酸。
江景声仿佛收到指令的小蜜蜂,飞进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江景声在厨房里忙,宁含依靠在冰箱旁,听着他口头播报自己的进展。
老旧的小区里,七八十平的房子,在做饭的他,和嗷嗷待哺的宁含。鲜少感触到的温馨和安宁将江景声包裹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异,却又美妙。如果时间在此刻停止,成为永恒……
只是永恒了半小时后,就有两个陌生人闯进他们的“领域”。
“这是,你专门请来的厨师?”苏锦将水果放在客厅桌子上,朝着抡锅铲的江景声打了个招呼,而后坐在沙发上询问宁含。